下午,正在睡午觉的陈风被一阵叫声吵醒了。“陈风、陈风……”房子外面的地坝传来一阵公鸭般的呼声。陈风睡眼惺忪的走到大门口,一个留着锅盖头,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衣,老式西裤,脚上一双沙滩鞋的少年出现在眼中。
陈风望着少年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小波,进来坐。”等少年走进屋里,陈风边倒水边说。“这么热的天气你到处跑,不知道热字怎么写的么?”小波名叫刘波,家是陈风隔壁村的,两人小学是同桌,初中也在一个班级,关系相当好,可以称得上发小。刘波这次中考发挥得也不错,虽然没考上资县二中,但是也考上溪中。溪镇和陈风所在的马家镇相邻,溪镇有一个糖厂,有百来号工人。在八十年代很是红火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衰落了。溪中就在溪镇,因为糖厂,所以溪镇是资县除了县城之外最为繁华的乡镇,溪中的教学质量很好,升学率和二中差不多,只是因为地处镇上,所以排名没有二中高。两人高中虽然没有在同一所学校,但是每次放寒暑假都会相约一起去玩,上山抓蛇逮老鼠,摘别人家的水果,下河摸鱼捉虾,去河里洗澡。两人这样的关系一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刘波去了东北最边上的黑省,而陈风去了粤省中的深市。自此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打打电话。
刘波的父母一直在xz那边做小生意,后来又离了婚,他和弟弟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家庭的缺失让刘波迅速成熟,他在高中努力学习,以溪中前十名的成绩考上了北方工大。后世陈风帮父母修家里的房子,还开口向刘波借了3万块钱,虽然两人天各一方,可刘波借钱的时候却是毫不犹豫。所以,后世陈风一直认可这个朋友。
“陈风,我们去河里洗冷水澡吧?这个天真是太热了。”刘波端起搪瓷水杯大口喝了两口水,用手抹了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对陈风说道。陈风所在的村子被一条小河隔成东西两边,这条小河也经过了刘波他们村。小河的水原本只有膝盖深,听说是在大建设时期,上游的隔壁村修了一座约五米高的蓄水堤坝。每到夏天,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去那里玩水消暑。
陈风也觉得天气炎热,就点点头。“好啊,那走吧。”陈风起身,先去自己房间拿了点自己平时积攒的零花钱,打算在堤坝边上的小商店买包烟。随后朝门外走去,刘波也放下水杯,跟着往外走。陈风锁好门,两人就边走边聊一些琐事,比如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考了多少分?班里哪个女同学和某个男同学谈恋爱了啊,某个同学要去粤省打工这些……。这些话题陈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刘波在说,陈风有气无力的应答。刘波发现这种情况,不满的说“陈风,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有什么心事呢?今天一直没精打采。”“哪有什么心事,只是哥现在的格调你理解不了。”陈风一本正经的说,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河坝。
河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游泳嬉戏了,陈风他们走近一看。还是认识的,大部分是刘波他们村子的,领头的这人相貌普通,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微胖,是刘波他们村子的,叫王大勇。陈风上学要经过刘波他们村子,这王大勇的家就在陈风上学的路边上。陈风小学时,有一次放学经过王大勇家门的时候,他家的狗挣脱了狗链,朝陈风扑过来。陈风在惊慌的逃跑中胡乱抓住路边扶树苗的棍子,狠狠的朝狗打去,陈风刚把狗打跑。就碰见王大勇和他们村的另一个小孩回来,王大勇见陈风打伤了他家的狗,就愤怒的冲向陈风。两人扭打在一起,后来还是王大勇的父亲回来才制止了这场小孩之间的战斗,虽然王大勇父亲制止了两人的打架,可是看见王大勇脸上的伤痕,王大勇的父亲就狠狠训斥了陈风。两人之间的仇怨就此结下,在以后的日子王大勇经常带着他们村的小孩在回家的路上堵陈风,或是嘲讽,或是调戏……。
随母亲王英,倔强、刚烈。陈风因此狠狠的和他们村的小孩打了几架。王大勇初中毕业也没考上高中,由于他父亲自己办了一个小养殖场,王大勇也没有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外出务工。就是偶尔在养殖场帮帮忙,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附近村子和镇上厮混,有向二流子发展的倾向。
“哟哟……这不是陈风?咱们学校的高材生么,这大热天的不好好呆在家里看书考大学,出来洗澡当心遭淹死哦……”王大勇阴阳怪气的诅咒陈风说,他的同伙也大声配合王大勇的朝陈风起哄。
陈风眼神一疑,眉毛微微一皱,随即脸色又舒展开来,堆满笑容。刘波站在陈风身后,正要开口,陈风轻轻拍了拍刘波的肩膀,摇摇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王大勇走过去。王大勇一脸戒备的看着陈风,又看了看刘波。他那伙人也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
“大勇哥,看你这话说的,咱两是挨邻处近的,小时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你看这样,待会洗完澡,我去给大勇哥买两包烟,再请几位哥哥些喝个汽水,算是作为小弟当年的不懂事道歉。这样行吗?大勇哥。”陈风用讨好的语气说道。
王大勇诧异的看着陈风,见他一脸微笑,神态从容的看着自己。王大勇伸脚轻轻的踢了陈风一下,见陈风一动不动,脸上仍然笑呵呵的。这才笑骂道:“你这小子现在也会油嘴滑舌了,行,那就这样办。以后在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