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的完形填空,尹灼故意少选一个。
没想到瞎选的蒙对了,与没写的那题拉开差距,尹灼因此与第二失之交臂。
尹灼假装生气:“你诱导我,我难过了,说好的文综手感不好呢,你这个骗子!”
最后一句没收住,艾哲被吼得懵了懵,以为对方真动了气,自己一哄反而火上浇油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手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
尹灼说完便后悔了,心说是不是作过了?
硬要说他们俩之间,他才是骗子吧……
他想跟对方道个歉,结果刚才不知所措的少年直接避开了他的眼神,甚至没给他挽留的机会,径直走到讲台,清了清嗓:“静一下。”
“我和张老师商量过了,上周玩手机的每人写800字检讨,放学之前拿检讨去办公室换手机。”
大家静了一秒,然后炸了。
李冬晨第一个激动:“卧槽从今天你就是哲爸爸!”
张铭凡直接开始吹他哲哥牛逼:“我就说哲哥能搞定你们还不信,我哲哥,天神!”
当事人中只有尹灼缄口不语。
艾哲看了眼发愣的尹灼,走近从兜里掏出个东西,轻手放进他桌洞里,声音微不可闻地从他耳边擦过:“将功补过,行了吗。”
尹灼往桌洞里伸,摸出手机的轮廓,顾不得什么演技,抓住艾哲手臂,嗓音低得嘶哑:“你怎么要回来的。”
七中管这么严,怎么可能像艾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那么容易?
周末尹灼抱怨过玩不了搞对象游戏,再没有手机就要死了。他纯属说着玩玩,没想艾哲一直记着。
“别问了,”艾哲不再多说,默默从他手里抽出,眼里分明闪动着什么,却强装若无其事道:“你就当以权谋私吧。”
下节语文课。
上午的阳光胶着着肉眼可见的碎屑,落入椅背的剪影,窗开了条缝,吹开几页教科书,停在夹着纸的那页。
尹灼郁闷地翻回原来的页码。
不想看到才夹在书里,大白纸全是字,碍眼。
不一会,他到底把纸抽出来,重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眼底潦草的字迹上,搪塞感不可置否。
他盯了那张纸晌久,没忍住,抬笔重重划下一道。
妈的,又想翘课了。
十分钟前,许言清传来的纸条上写了几段给他的话,飘飘洒洒一整纸,开头直戳了当:
“哲哥替你顶了扣的学分。”
“算逃课和私自离校,第三次了,这学期开学连扣三回学分,估计奖学金又没戏了。”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让哲哥背锅。他这人初中就这样,看着冷淡,但人很好,喜欢多帮o一些,初三发生点事以后更是那样了,多少有点偏执,但这么不分轻重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和他一个初中,他是有分寸的人,很少越界,冷酷起来一点幻想都不会留给别人。”
“哲哥从来没替人顶过处分。”
“我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不知道你是不是对哲哥有感觉才这样,如果有最好,没有也别太为难他了。”
“艾哲很强,不像b的那种强,所以一直以来很多人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并非无所不能。”
最后一句戳得他胸口呼啦啦冒凉风。
教室越坐越难冷静,尹灼思来想去,没选择逃课,而是趁着午休,没吃饭,到白晟经常光顾的厕所隔间思考下人生。
至少这样不会再给艾哲添麻烦。
尹灼想起不久前那次意外的易感期,事后他躲在被窝里,鬼使神差搜的那条——
“a和b能成的机率有多大?”
答案五花八门,看到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他坐马桶盖上发呆,突然想抽根烟。
他在七中没熟识的朋友,碍着装o的身份注定不能和人深交,而且就算有人递来一根烟也没用,他压根不会抽烟。
认识的不少会抽,但尹灼自我约束力很强,跟什么人混不影响他活成什么模样,不该碰的恶习一点没沾。
说不清想抽烟的心情在什么范畴内,冲动和无措让他陌生,愧疚也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尹灼不算演技精湛的人,漏洞百出,自诩演着玩玩。
可问题出在艾哲信了。
那么冷酷的人当众护他,柔声细语,把他当娇花对待,无论他演技多拙劣,多作精,多像个弱智,艾哲依旧单纯地相信他是应该被保护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
极端,两面性,不成熟的,该死的冷漠,又柔软的一塌糊涂。
让人太难做到不心动。
尹灼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还有他确确实实是的事该不该说毫无头绪。
“操。”他一拳捶在隔板,乖乖认栽。
在附中他是一个人,扣分挨批一个人受。一个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