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况,我如何能欢喜?”
听到这话,陈嬿姝面色一变。她前世就嫁给了一个心中无自己的丈夫,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她不愿意殷琉再过这样的日子。
“琉姐姐,此事,姨父姨母知晓吗?”她问道。
“我跟阿娘说过,父亲肯定也是知道的。”殷琉答道。
陈嬿姝一愣,随即又问道:“既然如此,姨父姨母怎么还舍得让琉姐姐你嫁过去?”
“他们舍不舍得,还能怎么样?当初为了挣几分面子,父亲与杨相国一同请王上指的婚,事到如今,哪还有反悔的余地?”殷琉苦笑。
“可是,琉姐姐就这般嫁过去,夫妻怕是难以和睦呀。”陈嬿姝急道。
“我嫁与杨松,求的本就不是夫妻和睦,而是两个家族的利益。”殷琉迈着缓慢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阿蝉,我们这样的女子,不过是棋子。为了家族利益,随时都只能牺牲的。就像阿蝉想嫁与二殿下一样,还不是想借助赵国之力,保陈国安稳?”
陈嬿姝默了片刻,说道:“琉姐姐,你,你也猜到我的来意?”
殷琉并未回答陈嬿姝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杨相国在朝中说话极有份量,以后我三个弟弟出仕,还要仰仗他帮忙。而杨家看中的,是阿娘与太后关系密切,父亲是王上身边的近臣,跟王上说得上话。我们这桩婚事,也算各取所需吧。”
“琉姐姐,那你甘愿就这般嫁过去?”陈嬿姝心里有些难受。她不愿意殷琉受苦。
“我不愿意,又能怎样?”殷琉转过脸来,望着陈嬿姝,凄然一笑,“阿蝉,你知道吗?我与杨松定亲之后,曾在一雅会上见过他。可是,他视我如无物,不曾看过我一眼。我嫁过去之后,会遭遇到什么,我心里早已清楚。可是,我能不嫁吗?我敢不嫁吗?”
听到这话,陈嬿姝更是心疼,可是,赵王指的婚,她知道,殷琉不嫁是不可能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殷琉。在这个情境下,什么样的话语都是空洞无用的。
只是,殷琉那凄婉的笑容,久久印在她的脑海中,以致于夜不成寐。前世殷琉出嫁之后,与她少有书信往来,因而,她并不知道殷琉过得如何。如此看来,前世的殷琉,应该与她和郑萸一样,都是不顺的吧。
想到这里,陈嬿姝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何,对她们几个女子来说,命运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陈嬿姝越想越难受,直到鸡都打过头道鸣后,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中,又是北济门!
又是把自己推下城楼的那双手!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一次感觉到鲜血从自己七窍中流出来。这时,那个穿着银色铠甲,披着红色披风的男子,纵马来到了自己跟前。她努力瞪大眼睛,望着他。这一次她的眼睛似乎没有模糊,她心里一喜,正准备将他的相貌看清楚……
“公主,公主!”
碧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怎么了?”想到在梦中马上就要看见赵翓的模样,却被碧绫扰了,她心里有些恼,不满地翻了个身,“为何吵我?”
“公主,夫人差人来传话,让公主早些梳妆,辰时便进宫见蔡太后。”碧绫回答道。
对了,今天要进宫见蔡太后!
陈嬿姝一下把眼睛睁了开来,赶紧起床,洗漱,梳妆。原本她打算穿得素净一些,讨老人家喜欢,可转眼又想,自己可是进赵王宫的,万一遇到了赵翓呢?如果第一次见面,抓不住他的目光,再想引起他的注意,便更难了。于是,她又换了一件粉荷色绣蝶衫,下身着了一条深樱桃红牡丹裙。又拿出妆匣,薄施粉黛,略点朱唇,一番打扮之后,铜镜中的她,更显得她明艳照人。
刚收拾妥当,殷琉便过来接她出了门。
殷府所在的月照巷离王宫并不远,坐着马车,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王宫门口。
蔡太后似乎对陈嬿姝这番进宫也颇为重视,早有女官在宫门前候着。见殷府的马车到了,女官赶紧迎了上来。
郑樱领着陈嬿姝、殷琉下了马车。
女官施礼:“嬿姝公主,殷夫人,殷女君,奴婢墨兰,奉太后之命,在此恭迎三位贵人。”
“墨兰姐姐,有礼了。”陈嬿姝便将墨兰扶了起来。
墨兰抬眼,往陈嬿姝微微一望,目光微微一定,随即笑道:“嬿姝公主,奴婢备了软舆,请往这边来坐舆入宫。”
“好。”陈嬿姝点头一笑,遂与郑樱、殷琉各上了一顶软舆。
墨兰在前方引着路,郑樱的软舆跟在后面,而陈嬿姝与殷琉的软舆并排走在一起。陈嬿姝第一回来赵王宫,感觉陌生而新鲜。殷琉则跟着郑樱进宫多次,对这王宫也算熟悉,于是,随着软舆一边向前走着,她一边向陈嬿姝介绍着王宫的布置和景致。
赵王宫里有一面湖,将整个王宫分为前庭与后宫。隔着湖,远远可以看见对面的官员与宫人来来往往。
“散朝了。”殷琉淡笑着说道,“阿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