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与亲人在一起,没事便往永宁宫跑。
不过,今天她过来,除了想多与父母叙天伦之外,还想打听吴郓求婚一事。这件事,对她很重要。于是,她一边在永宁宫陪着母亲,一边等候着父亲归来。
晌午时分,陈弘回永宁宫用饭。
陈嬿姝听到陈弘归来,急忙跑到殿前迎接,正在看见陈弘迈步进了院门。
“阿爹。”陈嬿姝叫了一声,便向着父亲奔了过去。
陈弘看见女儿来迎自己,也是十分欣喜:“阿蝉!”他叫着女儿的乳名,把奔到自己面前的陈嬿姝轻拥住。
“阿爹今日怎么比平日要晚些呢?”陈嬿姝亲热地抱着陈弘的臂膀,父女一起往殿内走去。
“今日有些事耽搁了一会。”陈弘正抬脚迈门槛,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回过头看了陈嬿姝一眼。
见陈弘目光有异,陈嬿姝心头咯噔一下。她扯了一个笑容,对着陈弘问道:“阿爹,这般看阿蝉做甚?”
陈弘笑笑,说道:“无事。阿爹只是感慨,没想到这么快,我家阿蝉就长大了,就快嫁人了。”说完,他抬脚迈进殿内。
陈嬿姝跟着陈弘进了殿,装着有几分害羞的模样,低着头说道:“哎呀,阿爹怎么突然说这番话?”
陈弘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今天吴国使者前来觐见,递了一封求婚书,替吴国太子吴郓求娶于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陈嬿姝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面色一变。果然,要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章
郑檀闻知此事,倒显得挺乐意的,笑着说道:“吴国虽然地处南隅之地,远离中原,但土肥地沃,乃天下富庶之地,若是能与之结亲,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陈弘颔首赞同:“我与阿檀想到一处去了。”
见父母与前世一样,对这桩婚事颇为满意,陈嬿姝心里十分着急,忙说道:“阿爹,阿娘,女儿不愿意嫁到吴国!”
听到这话,陈弘有些惊讶,对着女儿问道:“这是为何?以我们陈国的国势,阿蝉能嫁为吴国太子正妻,也算是我们高攀,阿蝉还有何不满?”
“是啊。”郑檀也在一旁掺言道,“吴国与我们陈国相交,崇安离禹丘也不过三百里地,阿娘要是想阿蝉,来探你也方便。而且阿娘也听说人说起过吴国太子,相貌堂堂,人品才能俱佳。说起来,这桩婚事可是再如意不过了。”
前世的陈嬿姝便是被母亲郑檀影响,心甘情愿地嫁到了吴国。可惜,她是嫁过一回的人了,嫁过去会有怎样的命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于是,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阿爹,阿娘,有些事情,并非你们想的那样。吴郓这人,也并非你们听说的那般好。”
似乎没料到陈嬿姝会这般说,陈弘与郑檀皆是一怔。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郑檀又对着女儿说道:“阿蝉,你为何如此说?”
陈嬿姝咬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前世种种,自然不可告诉父母,但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父母肯定不会听她的。她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一件事,似乎可以作为回绝这门亲事的理由。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着郑檀说道:“阿娘,女儿听说,那吴郓身边早有一青梅竹马的女子相伴,只因那女子出身低,不能为正室,吴郓才向女儿求婚的。但吴郓与那女子情深意重,有那女子在,女儿就算嫁过去,想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陈嬿姝知道,自家父母感情一向很好,父亲陈弘贵为陈国国君,但从未纳过其他妃嫔,多年来其身边只有母亲郑檀一人。如果他们知道吴郓早已经有了心上人,或许会改变主意。
果然,听完陈嬿姝这番话之后,陈弘眉头轻轻锁起:“阿蝉,你说的这事可当真?”
“自然是真。”陈嬿姝赶紧说道,“不信,父王可把那吴国使者叫到跟前来问问,阿蝉还听说,那女人已经为吴王郓育有一女,如今又身怀六甲,再等两月,便又要生了。阿爹,你真愿意女儿这样嫁过去吗?”
“阿蝉,这些事,你是如何知晓的?”陈弘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女儿。
被陈弘这么一看,陈嬿姝心里有些发虚,便低着头含糊着说道:“前两个月,清媛姐姐给女儿来信,信里提到此事。阿蝉之前也没放心上,今日听阿爹提起吴国求亲之事,这才想了起来。阿爹只需查查此事可是真事。”
常清媛是陈嬿姝乳母之女,嫁与吴国一商贾大富之家,对吴国宫中秘事有所耳闻,也是情理之中。
陈弘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即刻叫人去传吴国的使者到明阳宫觐见。简单用了些饭,他也匆匆离开了永宁宫。
不怪陈弘如此生气。按规矩,嫡妻未曾育有嫡子,侧室不可生育。而这吴郓不仅早与其他女子育女,而且那女子如今腹中又有了身孕,若是得男,将置陈嬿姝于何地?陈国虽是小国,但陈嬿姝怎么说也是陈国尊贵的长公主,吴郓如此作为,很有点不把陈国放在眼里之意。因此,陈弘对此心里大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