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脸皮再厚也有个度,此番来均阳,只为表姐婚事,再无非份之想。不过……”
说到这里,陈嬿姝转眼看了看赵翓,淡笑道:“雅清公主提醒得是,嬿姝以后做事会更有分寸一些的,不会再惹人误会。”
说完之后,陈嬿姝施了一礼,说道:“嬿姝不打扰二殿下与雅清公主了,告辞!”说罢,她转过身,便进了讲舍。
虽然陈嬿姝这般说了,卫雅清对她还是有些不满。她望着赵翓,撒着娇叫道:“翓哥哥,这陈嬿姝……”
“好啦,雅清。”赵翓打断她道,“我们也进去吧,不然,弘元道人该讲完了。”
“好吧。”卫雅清悻悻住了口,与赵翓一道进了讲舍。
因为这番风波,陈嬿姝已无心再在这雅集逗留。而殷在与杨松说了那话之后,再与他同在这屋中,更觉如坐针毡,听陈嬿姝提议提前离开,自然一口答应。
临别之时,殷琉提醒陈嬿姝要不要去向赵翎道个别。
陈嬿姝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是郭家女君邀请来的,与她道个别便好。”
赵翓与卫雅清就坐在赵翎身边,她是再不想招惹这两人。于是,她与殷琉悄悄上前,跟郭萱说了一声,便退出屋来,坐马车回了殷府。
第十九章
赵翓坐在前方,不知身后的陈嬿姝已经离开。等雅集结束,他回过身,拿眼去寻她,却看见她与崔琉的座上,已然空无一人。
他眉头微微一皱。她这是又跑哪里去了?
这时,他听到赵翎在一旁问道:“咦,嬿姝公主呢?怎么人不见了?”
郭萱听到赵翎在问,忙上前回道:“回三殿下,嬿姝公主说她先前出去在园子里受了凉,人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这样啊。”赵翎点头,“那我一会儿差人给嬿姝公主送点祛风寒的药过去。”
卫雅清拉了拉赵翓的衣袖,说道:“翓哥哥,我们也回宫了吧。”
赵翓转回头,对着卫雅清说道:“我有事要去舅父府上一趟,你与三弟先回去吧。”
卫雅清一听,眼珠轻轻一转,又说道:“那清儿陪翓哥哥去吧,我喜欢坐翓哥哥的马车。”
“那你坐我的马车回宫。”赵翓似是不在意地说道,“我与姜郇共乘一车便是。”
“可是……”卫雅清嘟了嘟嘴,还想说什么。
“阿郇!”赵翓却朝着远处表弟姜郇叫道,“等等我,我与你一道!我有事找舅父!”
姜郇点头一笑:“好,二殿下。”
赵翓又跟赵翎交代了一声,把满脸不情愿的卫雅清交给了他,便随姜郇一起离开了竹微居。
姜郇是姜王后的兄长姜皖的次子,与赵翓同岁。两人不仅是表兄弟,姜郇还是赵翓的伴读。两人从小上房揭瓦,下河摸鱼都是一道的,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在人前,姜郇还恭敬地叫赵翓一声“二殿下”,进了马车,只有两人在,他便直呼赵翓的名字,说道:“阿翓,我可又被你拉来当了一次来挡箭哦。”
赵翓原本眯着眼假寐着,听到这话,睁开眼来望着他,说道:“挡什么箭?”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想与雅清公主同路嘛。”姜郇哼了哼。
赵翓一笑:“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姜郇嘿嘿一笑。
“对了,阿郇,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乳名是什么吗?”
听赵翓突然这么一问,姜郇愣了愣,说道:“不是狸奴吗?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你不是早不许别人叫你这名了吗?”
“狸奴还有个别名是什么?”赵翓又问道。
姜郇想了想,说道:“衔蝉?”
“对!”赵翓笑了起来,“那你说,蝉,是不是逃不出衔蝉之口?”
姜郇更觉得他莫名其妙:“那是当然。狸奴可是捕蝉的好手。对了你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赵翓转回头,唇边勾起淡淡一抹笑。
想了想,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绣帕。绣帕已有些泛黄,上面甚至还有着浸过血的痕迹。在绣帕的一角,绣着一只蝉。
他伸出手,在那蝉上轻轻地摩挲着。
她是蝉,而他是衔蝉,所以,她注定是他的。
姜郇看他这般模样,眼睛一亮,问道:“阿翓,你这么问,莫非是找到送你这绣帕那姑娘了?”
“干你何事?”赵翓瞟了他一眼,然后把绣帕小心地叠好,放回了怀中。
姜郇撇了撇嘴,说道:“不干我事便不干我事!那你还随我一起回家吗?”
“不去了。”赵翓把身子靠在软垫上,说道,“送我回别院!”
姜郇听了,探出身去,跟驭夫说道:“送二殿下去东郊别院。”
“是。”驭夫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往东郊而去。
这厢,陈嬿姝与殷琉心情都不太佳。回了殷府,便各自回了房,早早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