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干道,宽阔的柏油马路,车辆络绎不绝。
没过一会儿,有几辆名车驶过,三辆奔驰,整齐划一,最后面跟着一辆加长林肯,一水儿市里,极其瞩目,惹得周遭学生纷纷侧目,议论不已。
陈安如一笑:“啧!这阵势是哪家阔少微服私访,跑小城市里来感受民间疾苦了?”
方晓玥两眼冒光:“最近几天我已经看到过好几次这种名牌车成群结队的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小城要发了。”
梁唯一看着那辆迅速淹没在远处的加长林肯出神。
曾几何时,她也认识那样一个,身在高处,光芒夺目,让人仰望的人。
只是……
思绪飘扬,出租车恰好停了下来,梁唯一连忙收回心思,跟着她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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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老宅在海城郊区,风景极美,原森想征用这片地,开发旅游度假区。三年前开始向政府申报,足足等了快两年才批下来。
起初周边的住户都不愿意离开,但经不住原森软硬兼施,都是小门小户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深知生活不易,房子虽然不舍,可再有感情哪有实打实的钱握在手里安全,给足了拆迁款后,你走他也走,半年之内也就搬得差不多了。
如今,这里只剩下了谢主任一家,也就是俗称的钉子户。
一路行进东山,二十分钟后,三人到了谢家。
门口已经挤满了不远处赶来看热闹的人,前面围了一圈防护栏,把围观群众隔在外面,没走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壮年男子的声音。
“……哎呦,大爷,我说多少遍了,我们也没办法,拿钱办事,上头要拆,您跟我在这儿急,没用!”
“你们公司领导呢,把他找来,我要见他!”谢主任语气十分强硬。
领头的壮年男人笑了:“领导?您要见哪个领导?这一层层的,管事的大领导我都见不着更别说您啊!再说了,我们大领导您就算见到了,可也还有合作商,那可是我们十个原森也得罪不起的大集团。”
谢主任一看说不通,索性往门中间一站,多年的温和教养抛诸脑后,活像要生死干架的气势:“行,不让我见领导,那今天谁也别想从这过,你们要拆就先从我身体上拆过去吧。”
见状,壮年男人急了:“我说你这老头,都说你是什么教授,怎么说也是一知识分子,我好赖话说尽,你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
话还没说完,梁唯一拨开人群,推开眼前挡着众人的深褐色院门。
三个弱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却走出了女王一般的气势。
梁唯一走到那男人面前,冷冷开口:“到底是谁不讲道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叫讲理?”
领头的男人明显不耐烦了:“你又是谁呀?别什么事儿都想沾一道,赶紧一边去!”
话音刚落,他向后一招手,几个人就要闯进去翻箱倒柜搬东西。
这情景,让梁唯一一时气愤不已:“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孤寡老人?”
话音刚落,陈安如看她一眼,突然往前几步,挡住几个彪形大汉的去路,嗤笑道:“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你们还真敢从我身上踏过去。”
可陈安如显然小看了这群人的无赖,领头的一示意,几个人迅速把她从台阶上拉了下去。
谢主任脸色十分难看。
几个人吵闹间,姚思静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方晓玥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问:“思静,你来了,你不是说你男友已经把这事解决了吗?快,你告诉这些人!”
姚思静还没来得及开口,刚才领头的男人走过来,对着姚思静旁边的男子笑道:“李经理,你怎么来了。”
李经理?
方晓玥看向姚思静:“这就是你男朋友。”
姚思静还没说话,李经理看着方晓玥回答地十分官方,“很抱歉,公司临时改变主意,我也没办法。”
方晓玥嘴里嘟囔:“你们公司也太不遵守信用了,说变就变。”
姚思静的脸上明显有些尴尬。
梁唯一突然浮起一丝冷笑,对着面前的一众男子道:“谢主任妻子刚刚去世,你们拆房偏偏选在今天,头七的忌日,还有良知吗?就不怕遭报应?”
她长得清丽脱俗,皮肤极白,目光沉静淡定,语气却十分冰冷,再加上这番话的内容,没来由让人心生畏意。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生生镇住了底下一圈壮年男子!
拆迁队的人都有些迟疑,底层工人拿钱办事,当事双方的弯弯绕绕他们不懂。不过,神鬼之事多少有些顾忌,都不想为了一点钱惹得一身晦气。
领头的一看这些人犹豫了,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梁唯一,“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丫头,这么不知好歹?快一边儿去,别惹事!”说完一把推开她。
对方力气大,梁唯一身材纤瘦,被这么一推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不轻,头磕到一大实木箱子上,顿时昏沉麻木,眼前模糊。
在场人都是一惊,谢主任急忙走过去,“唯一,你没事吧?”
梁唯一揉着头混混沌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