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疏也实属是有本事。
手机在裤兜里不停地震。
严亦疏正坐在座位上发呆。离考试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大家都在临时抱佛脚地看书,只有他的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笔袋和准考证,连瓶水都没有。
教室里开了暖气,没多久,严亦疏就感觉有些热了。
他把大棉袄脱掉,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片不自然的红晕。
生病使严亦疏的思维有些发钝。他后知后觉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靳岑给他发消息。
半斤山:吃早饭了吗?
半斤山:我在粥店,给你带一点。
半斤山:严亦疏?
……
星期六打完拳回家躺了一晚,第二天严亦疏都没发现自己生病了,还和靳岑打王者打到半夜,直到他的鼻子堵到不能呼吸,还晕乎乎的时候,他才和靳岑说了一句好像感冒了。
说完以后严亦疏就下线睡觉,靳岑却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任由严亦疏这样一身汗的回去。
靳岑昨天都没怎么睡好觉,今天一大早就绕去粥店给严亦疏买粥了。谁知道严亦疏一生病就待机,早上手机都不看一眼,他买粥的时候已经在课室里坐定了。
这会儿看见靳岑的消息,严亦疏的大脑这才重启,慢悠悠地运转起来。
第一次谈恋爱,严亦疏和靳岑都没什么经验。这俩星期也就上课放学吃饭,玩游戏打打拳,除了会避开陈毅和祁杨私下出行,和之前好像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直到此刻,感受到来自靳岑的关心,严亦疏才有点体验到靳岑作为男朋友的不同。
他拿着手机,慢吞吞地给靳岑回复。
字打了一半,门被打开了。
走廊里的冷风被带进来,作为靠着门口坐的第一排第一个,严亦疏首当其冲,被风吹得一个激灵。
走进来的人大冬天也没穿学校丑却保暖的棉袄,依旧是校服外套,里面套了件圆领卫衣,看起来神情不善。
是靳岑。
靳岑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有外卖盒装着的粥,还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上面写着药房的名字。
靳岑向来是踩点到学校,这次提早了半个小时,倒是有点出奇。
班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入座了。一个班排三十个人,能考进年级前三十的没有人不认识靳岑这号人物,大家都有些好奇地往教室前面瞟。
靳岑停留在门口,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戴着口罩驾着眼镜,基本上看不清脸的男生,心里烧起了一股无名火。
严亦疏是生活白痴吗?他看了眼男生的桌子,居然连瓶水都没有。
严亦疏看见是靳岑来了,又把手机放下。
他有气无力地把手抬起了,朝靳岑挥了挥,算是打招呼了。
靳岑对着严亦疏冷声道:“给我坐起来。”
严亦疏有点怔愣地抬起头,下意识慢慢地把腰板挺直。
桌面空出来,靳岑这才把东西往上面放。他打开外卖的盒子,熬得软烂的咸骨粥还是热的,香味一下子在班里蔓延了开来。
不少同学为了复习没怎么吃早饭就来了班里,这下是真的所有人都在往门口那一处看了。
如果是换做平时,严亦疏肯定已经让靳岑赶紧离开他的旁边不要惹人注意了,但是现在他只感觉胃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响,饿意瞬间就侵占了大脑。
捏起勺子,严亦疏对靳岑说了句谢谢,开始小口喝粥。
靳岑特意打车来的学校,粥是温的,刚好入口。
看着男生把口罩扒下一半,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靳岑都不好开口继续再说什么。这副样子的严亦疏他还没见过,看起来不像以前装出来的乖巧,是真的有点木木呆呆的。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靳岑帮严亦疏把药丸弄好,用自己的水杯给严亦疏接水去。
看着靳岑走路带风地出去,围观群众立刻小声讨论了起来。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靳岑在照顾严亦疏?”
……
“我的天,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
没讨论几秒钟,靳岑又回来了。
门被他迅速带上,以免冷风吹进来,靳岑把水杯放在严亦疏的桌角,看着专心致志喝粥的男生,无奈道:“喝完粥把药吃了。”
“不吃药。”严亦疏脑袋里一片混沌,唯有这条原则至高无上。
靳岑呲了呲牙,俯**去,在严亦疏的耳朵旁边说。
“吃不吃?”
男生的语气本来就冷,刻意压低以后更是沁着冰渣子,严亦疏天然地感觉到了一些威胁。
但他向来不吃威胁这一套。
疏哥是谁,在川城有谁能让疏哥吃成药的?
他冷哼一声,继续喝粥,理都不带理一下靳岑。
还挺牛逼!靳岑看着生病以后气焰还格外高的严亦疏,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