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
“看她干什么?”宋景淮不耐烦,“她现在凶的很,还是离她远些为好。”
林知暖却说:“我觉得向晚是因为孩子才变成这样的,心里一直很愧疚,雨熹跟我是那么好的朋友,她唯一的妹妹却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别说了。”
宋景淮第一对她用上了呵斥的语气。
孩子?
莫向晚真的是因为孩子才变成这样的吗?那他岂不是……
“你想去看她,去就是了。”宋景淮十分倦怠,“但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你别和她过度接触。”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他梦见了莫雨熹。
她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莫向晚害成这样。宋景淮想要辩解,喉咙里却想被塞满了棉花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他没有去看莫向晚,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的想法变得和以前一样——莫向晚是自作孽,根本怨不得他!
而他万万想不到,这一次没有去见她,以后竟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莫向晚……死了!
“不可能的!平时赶都赶不走,她怎么舍得去死?”
宋景淮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莫向晚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打不死的小强了,她躺在太平间的冷柜里,瘦的脱了相,她的身上还穿着平时会看到的那件束缚衣,手脚僵硬地蜷在里面,看起来像个憋屈又可怜的陌生人。
“莫向晚在哪?”
草草一眼,宋景淮就别开了视线,不相信一样,抓着医生的衣领,吼道,“她不是莫向晚,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宋先生,您、您节哀……”
这里面哪个人没听过他炸了周氏医院的壮举?自然都小心翼翼的。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您估计也知道,莫小姐是脑癌晚期,这次是突发性的脑溢血,送过来的路上就已经不行了!”
“脑癌?”宋景淮的表情凶恶的几乎能吃人,“你们信口胡诌!”
如果她真的得了脑癌,那么在这期间强行让她剖腹产、植皮、甚至把她逼疯的自己算什么?
恶魔吗?
不,他原本是想过要放她走的啊!
“莫向晚,你给我起来。”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然而,莫向晚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第14章
“我不管你们搞什么把戏,快点把莫向晚带来见我。”宋景淮真的慌了,双手都在颤抖,“她才没有得什么脑癌,她才不可能会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以致于他还没有准备好,现实就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记重击。
冷静如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不知所措,居然是在那个最讨厌的女人彻底离开他的世界的时候——“彻底”两个字让他又一次陷入了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慌里。
他的耳朵里始终回响着三个字:不可能!
“宋先生,您、您节哀……”
医生们除了说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位大爷看起来太可怕了!他们要是知道这人跟宋景淮有关,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接受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宋景淮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从骨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衰草寒烟的萧条,“救救她。”
众人都是一愣。
这句话无奈和挽留的情绪太过浓烈,让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死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看这位身上穿的衣服,生前也不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样子,所以任谁也想不到:叱咤风云的宋总,居然因为她的死亡而露出这么遗憾的表情!
是的,遗憾,不是难过,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入心底的,无法消除的遗憾。
——如果知道她会死,宋景淮不会那么对她。
“你们出去吧。”
宋景淮尝试着接受这样的现实,他重新将视线放回莫向晚的脸上,望着她苍白的有些发青的面孔,自欺欺人地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将将忍住伸手摇醒她的冲动。
“莫向晚。”他喊莫向晚的名字,可是,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这一刻,一丝无边无际,不绝如缕的坠痛感突然袭上了他的心头,配合这种悲从中来的,是他脑子里骤然浮现的一副副电影般的画面。
他仿佛看到了莫向晚灵动的眼睛、柔软的嘴唇、娇俏的笑颜,以及她发丝飞扬的弧度……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将莫向晚记在了心里的。
但养虎为患的记忆显然无力招架这样汹涌的恶意——对着莫向晚的尸体,他却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并不是只有恨。
“莫向晚,你痛不痛?”脱口而说的一句话,让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
宋景淮轻柔地抚了抚她冰冷的脸,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