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解释了,挥着刀朝夏林扑过来。
这一刻夏林才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杀人灭口,而是赤裸裸的谋杀——而给魏子弈这个绝好机会的人就是他自己。
夏林匆忙把秦雨杭推开,横起一只手臂挡在胸前,刀锋从夏林小臂上划过,轻易割开了他单薄的呢子。夏林深深抽了一口气,鲜血顺着划开的口子往外冒,在浅灰色的外套上晕染开来,变成一种偏黑的血色。出血的速度大于血液在衣料中蔓延的速度,伤口附近的布料很快饱和,血液便顺着伤口往下滴,滴到了夏林的衣服上,花坛的水泥地面上,魏子弈颤抖的手上。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夏林忍着疼痛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怎么,没杀过人?”
魏子弈愣了一下,嘶吼出声:“我杀了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像两片废铁相互摩擦,血红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夏林心中暗叫不妙,生平第一次有人排着队要杀他——秦雨杭那几下,害得他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腰上也使不上劲。魏子弈手上有刀,旁边还有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秦雨杭,呼救可能会增加伤亡。现在只能自己先吸引魏子弈的注意力,让秦雨杭那小丫头反应过来偷偷报警。
夏林顾忌魏子弈手上的刀,以防守为主,用没挂彩的那只胳膊和他周旋。好在他即便挂了彩,气势上还是一点不落下风,反倒是魏子弈被他那怪异的笑容戳得心里有点发毛,攻击全无章法,夏林只是衣服上多了几道口子,基本没伤到皮肉。
趁着魏子弈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夏林一个转身把刚才撞掉的手机虚踩在脚下,等魏子弈扑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手机冲秦雨杭的方向踢了过去。
情急之下对力度的把控不是很准,落点离秦雨杭有点远,夏林匆忙向她使了个眼神。秦雨杭会意,四肢并用挪过去捡起手机,幸好魏子弈一直致力于弄死眼前这个欠扁的男人,没发现秦雨杭的动作。
夏林一直承受着各种钝痛锐痛和魏子弈纠缠,其实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刚才踢走手机的动作直接导致他下一步没踩稳,整个人往前一倾,撞到了假山上。
夏林手臂上的伤口被凸出的假山石狠狠磕了一下,他忍不住嚎出声:“嘶——看来出门还是得看日历。”
当他调整好姿势表情扭曲地转过身时,却看到魏子弈挥舞着尖刀向自己胸口刺来。
夏林猝不及防被刀尖的冷光晃了一下眼,背后是假山,前面是尖刀——已经避无可避,秦雨杭忍不住伸手蒙住了眼睛。
就在夏林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回顾二十二年的短暂人生,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刮过来,给魏子弈来了一记漂亮的横踢。
尖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魏子弈也应声倒地,好像一台过载的机器,疯狂运转后,内部零件严重损毁,只发出了一阵细如蚊呐的呜咽声,便彻底停止了运转。
那人还往他胸口狠狠补了一脚,夏林看着就疼。
“许学长!”秦雨杭的声音带着绝处逢生的颤音,夏林心想这姑娘未免也太情绪化了,就不能像他一样稳重点吗?
夏林冲着气喘吁吁的许洛笑了一下:“爹,你踢腿的姿势真帅。”
许洛没好气地睨了夏林一眼,和他一起靠在假山上顺气。即便是经常锻炼,几分钟就跑完两三公里的路程还是太勉强了。
秦雨杭以一种略带探究的怪异目光打量着两人,被夏林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报警了吗?”
“哦,报了。”秦雨杭悻悻收回视线,夏林百分百肯定这姑娘联想到了刚才收到的那张照片。
“我要是晚那么一小会儿,你就真没了。”许洛一边说着,一边把夏林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一言不发地向秦雨杭走过去,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取下了她的围巾,二话不说撕成碎布条。
秦雨杭:“……”
许洛扶着夏林在石凳上坐下,动作轻柔地将布条裹在夏林的伤口上,好似刚才粗鲁地把围巾变成碎布条的人不是他。
许洛很快缠好了布条,在夏林小臂上打了个结。夏林顺着许洛好看的手指往上看,打算利用美色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许洛一脸不加掩饰的疼惜就直直撞进他眼里,夏林只觉得心脏骤缩了一下,刚止住的血隐隐又有要喷薄而出的趋势——这个人心疼的表情怎么这么性感?
夏林赶紧伸手抹了一把鼻子,好险没有流鼻血:“爹,你救了我一命,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你看成不?”
许洛:“成。”
这一声回答无比认真,夏林头一回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不自然地转头移开视线,尴尬地咳了两声。
好在适时传来的警笛声强硬地打破了尴尬到快要凝固的气氛。
在魏子弈被带走之前,秦雨杭请求警察同志让她在看管下跟魏子弈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说完话都成了泪人。年轻的支队长看了一眼夏林,说要亲自送他去医院。许洛作为陪同和看管,把夏林押进了支队长的车里。
夏林自从见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