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行大雁掠过头顶向南飞去,唉,那头一个肯定是爹,最后的一定是娘,中间的不用说也知道是它们的一群儿女。
唉,都是冷闹得,要不是天冷了,哪会有这些个麻烦事。
褥子虽然不大吧,三妹、四妹也总算是有了个铺的。两个小姐妹有了属于自己的被子、褥子,再也用不着拉过来拽过去的,因为被子打架了。
小姐妹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翻过来,调过去,竟然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二天早晨醒来,完了,姐妹俩同时闯了大祸,给娘添了个大麻烦,当娘的给这个擦,帮那个洗,忙乎了一大早起,总算是安排妥当了,让两个闺女各自把被褥拆了,当娘的拿着到河边洗净、晒干,到后晌又做了起来。
还忘不了到媒人家里说一声,三闺女这颗瓜熟了。毕竟今年也算是十九了嘛。
第二年,通过媒人的牵线,经过了几个月的恋爱,终于在阳历的五月一号那天,县里煤窑上的一个工人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车,后衣架上绑了一条大红花面儿的褥子,后面跟了一帮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女,来把三妹接走了,也是留下了半袋米半袋面,六包点心、一块肉。
三妹也是在脑后盘了个鬏,鬏上插了个金色的簪子,但绝对不是金的。那是女婿用铜焊条打磨的,挂着的两颗红色的珠子,是跟他奶奶要的两颗玛瑙扣子,吊坠是他亲手用牛骨刻的一个猴,因为三妹是属猴的。
三妹可不是抹着眼泪走的,而是被人们从娘的怀里扯开了,哭着嚎着上了车走的。
三妹从小身子弱,连街门也很少出,总是拽着娘的袄襟子,十七八了还这样,当娘的愁了,“这离不开娘,你将来咋出嫁?”
你看这哭天抹泪的,难舍难分的,等上了男人的车,抱紧了男人的腰,嘿,鸦雀无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娘的愣了,又笑了,“这个小没良心的。”看着又一块心头肉被割走了。
永久加重车,把上挎了那袱,三妹斜跨在车子的后衣架上,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男人的腰脊股,把个脸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背上,听着男人咚咚的心跳声和呼呼的喘息声,此时内心感到无比的踏实。
永久加重,象征着他们的爱情是永久牌的。
这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因为自打那一年有不少的年轻人开始谈爱情了。
转眼快到八月十五了,自留地里还有点儿黍子没割完,穿着小紅褂的四妹,拿着刚磨好的镰刀,正在弯着腰低头割着黍子,因为要多收一点儿柴和,所以镰刀几乎是贴着地皮在割。
少雨的年月,黍子长得矮,四妹弯腰撅屁股一把一把地抓着黍子,镰刀在头皮和地皮之间游荡着。
这时,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四妹的腰,两只手从袄襟底下顺着肚皮迅速地往上摸。
四妹蒙了,挣扎着直起腰来,也顾不上看是谁了,只是拼命地挣扎,一会儿便没了力气,被那人翻过来撂倒在地,骑在了身上,撩起了小红袄的大襟盖在四妹脸上。一只手已经抽开了四妹的红裤带,把手伸进去胡乱的摸了起来。
“我先透了你,就不信你不嫁给我。”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扯着四妹的裤子。
一听这话,四妹清醒了,完了,这是二歪子,这要是挣不脱了,这辈子就没法活了,拼了命地继续挣扎着。
一个拼命的蹬,一个疯狂地扯,瞬间四妹的一条腿便被抖了出来。
二歪腾出手来,解开自己的裤带,露出了那母猪的肚子和公猪的屁股。
四妹慌乱之中摸到了那把镰刀,闭着眼睛狠劲地向身上的二歪子凿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二歪子左手捂着屁股直起了腰跪在四妹面前,四妹也赶紧坐了起来,抓起裤子套在腿上。
气得四妹挥起镰刀,劈头盖脸地凿了过去,二歪子命大,躲过了这一刀,提着裤子淌着血跑了。
四妹羞愤交加,一手紧握着镰刀,浑身颤抖着,靠在一捆黍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太阳架在西边那个山尖儿上的时候,爹娘来地里背黍子,见四妹靠在那里哭,便问道:“闺女这是咋啦。”
当娘的蹲下来,给闺女擦着眼泪,看看闺女手里的镰刀,那刀头上似乎有血,便翻看闺女的左手,“娘看看,是不是割破手了?”
闺女摇摇头,手紧紧地抓着裤腰怎么也掰不开。
“闺女这是跟人打架了?走吧,先回家再说,啊。”当爹的看出来了。
一家三口收拾收拾回了家。四妹是问一句答一句。老两口子这才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要不你去问问秀英她爷?看看这事该咋闹唻。”当娘的没主意了,说道。
“这种事还是不张扬的好。”
“这多少回了,越来越胆大,你不狠狠地整治整治那怂,下回更厉害,必须得有一个说法。”当娘的这回是绝不手软了。
第二天,四姥爷到供销社买了两毛钱的糖块,出了村往西走了五里地,来到大女婿家,把这事跟闺女女婿说了,大家恨得是咬牙切齿。
“你娘的意思是整治整治他,让他以后老实点儿,你们看该咋闹唻。”当爹的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把我那俩妹夫也找来。”大闺女英莲说道。
“不用,你们谁也甭管,爹后晌回去看好他,看看他半夜在哪,免得我们去了逮不住他。”大女婿说道。
“先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