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地下去了,扁担钩子媳妇圪蹴在炕上,搓着手上的浆糊,仰脸看着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地说道:“新盖的房,粉白的墙,炕上坐了个小娇娘。二哥就短一个媳妇儿啦”话还没说完,就被二歪子扳倒在了炕上。
“二哥短这,短那,就是不短媳妇儿。”
那鲜红的鸳鸯变得黑了,窗户纸也不那么白了,不知是屋里黑,还是闭上了眼,反正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这黑暗里,没有人说“别”,也没有人听见“不”,只发出和听见了拍巴掌的啪啪声,和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今天,当扁担钩子媳妇再次踏进这个门,当门槛里边这只脚还没落地的时候,那么大的胸脯已经圈不住那颗咚咚跳个不停的心了。跳的她浑身燥热,跳的她喘不过气来。没有记住怎么的就躺到了炕上,还是头朝西边,因为往右边扭了一下脸,看到了窗户上那对变黑了的鸳鸯。
同是两个人,同是一盘炕,在同一间屋里做着同一件事情,所不同的是,今天是一个闷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