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眉目。
后来眼见得有了转机,原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明了,不料却是一场空欢喜、大笑话。
也是可悲了。
想着,她挥着手绢,冲他们跑过去。
边跑边大叫道:“徐姐姐,徐姐姐……”
万昌临时起意,欲占徐秀秀的便宜,心里也是怀着忐忑的。
忽闻后面有人追喊,当即就慌了。
待纪钱钱到跟前,不自在地唤了声,“纪表妹。”一时也无别的话。
纪钱钱仿佛才发现他般,惊讶地说了声,“二哥哥也在呢。”
闻徐秀秀满身酒气,又靠着他的肩膀昏睡,和丫头一起扶过她来。
满面怨色地数落道:“徐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老太太还立等着她说话呢。”
听说万老夫人立等着徐秀秀说话,万昌知道今天的天鹅肉吃不到了,心里暗叫晦气。
嘴上却道:“老太太还等着她说话呢?那你们快送她过去吧。我本也打算送她回去的。”
纪钱钱没有表现出一丝质疑他话中真实性的表情,笑问:“二哥哥不跟我们一起过去么?”
万昌推辞道:“我找三弟还有事。这也好早晚了,再拖下去就要误了。”
说着,掸了掸衣服,去了。
纪钱钱主仆三人目送他的背影在眼里消失。
两个丫头疑惑地问纪钱钱道:“刚刚姑娘,为什么要跟二少爷说,老太太找徐表姑娘说话呢?明明老太太就没有。”
两个丫头还小,十一二岁的年纪,生活环境单纯,还不知人事。
就算看见万昌拖着徐秀秀进去山洞,没有亲眼目睹里面的情形,也不知他们是做什么。
更不可能看出万昌的不轨之心了。
纪钱钱暗自庆幸,笑对她们道:“我那是跟二哥哥说着玩呢。”
主仆三人边说着话,边架着徐秀秀回了她的住处。
徐秀秀的丫头迟迟不见她回去,又到处都找不见她,正着急呢。
见纪钱钱她们把徐秀秀送回去了,忙迎上来搀扶。
纪钱钱把人交还给她们,责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醉成这个样子,还由着她一个人出去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几个丫头安顿了徐秀秀,支支吾吾地把下午她不听说、不听劝的事说了下。
一众人正在外间说话,徐秀秀醒了,来到外面要水喝。
看见纪钱钱在堂上坐着,质问她:“你来做什么?”
她的丫头忙把纪钱钱送她回去的事说了。
徐秀秀听了,指着纪钱钱冷笑道:“你少假好心。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别成天装得跟个大善人一样,污我的眼。”
她的丫头听她说话如此不知好歹,忙拦着不让她说。
徐秀秀不依,一个一个都把她们推开了。
纪钱钱好心送她回来,本也没指望能得到她的感谢。
见她如此恩将仇报,也没感多少失望。
一副懒得搭理她的姿态,起身就要走。
徐秀秀拦住她,“你不许走!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要走就走?”
纪钱钱抬眼看她,“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徐秀秀冷哼一声,横道:“你这问题好笑。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处处压着我,什么都压着我。大家都和你好,都背地里笑话我。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钱钱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就应该想着怎样让大家喜欢你,而不是跟我在这里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徐秀秀凄声尖叫,“你以为你好到哪去!”
纪钱钱皱眉,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听她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虚伪,狡猾,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坏主意!明明是我掐的三哥哥的花儿,你却骗大家说是你掐的。明明你讨厌我讨厌得要死,却总装作一副对我宽宏大量的样子。你知道你有多恶心么?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
当初她掐万聿的花儿,她好心替她遮掩,现在倒成了她的错处,成了她欺骗别人、从小就一肚子坏水、坏主意的佐证。
她碍着两家情面,想着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欲与她撕破脸。
一再对她包容、忍让、迁就,如今倒成了伪善、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的证据。
纪钱钱气极反笑,“原来你不傻。”
徐秀秀一阵神经失常的讥笑,“是啊,在你心里,我就是又傻又笨,可以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大傻瓜。你从来没有看起过我,你们所有人都没有看起过我。你们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纪钱钱也自忖没那能耐。
她道:“是啊,你什么都知道,但你就是一点都不改。别人看不起你、别人不喜欢你,都是别人的错,你永远都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可以了么?”
再没有丁点与她啰嗦、周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