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说着话,就递给了景墨风一块腰牌。
那是一块一眼看上去很是简陋的木质腰牌,上面刻着一柄出鞘的长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凌卿蕊却是注意到,景墨风眼中仿佛有果然如此的意味闪过。
难道,景墨风认识这腰牌,也知道这些杀手是什么人?
凌卿蕊在心中暗自困惑,却是没有问出口来。
凌卿蕊自然不知道,什么出力不讨好的活都是交给景墨风去做,就算这样,还是有人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这些年景墨风在外面赈灾之时,遇到的危险情况已经不止一两次,若不是他身边的黎昕和楚殇等人武功高强,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而带着木质腰牌的杀手,更是多次来刺杀景墨风,景墨风几乎要摸清他们的手段,所以这一次一看到箭矢加杀手的攻势,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看到了这个腰牌才真正的确认。
景墨风将那块腰牌扔还给黎昕,吩咐道:“按照以往的情况,处理了吧,一刻钟之后赶往水井那里。”
“是,殿下。”黎昕应声而去。
一边收拾那些散落的药材,凌卿蕊忍不住就问了出来,说:“殿下为何会带了一包药材?”
“墨风想着要去查看水井的情况,或许能够用得到,就让黎昕备了一些,这不果然用上了。”
景墨风温和的笑着说,但是不知为何凌卿蕊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丝调侃的意味,凌卿蕊不禁一窘。
就在他们收拾好物品,准备重新上路之时,忽然就看到前面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身上犹自带着斑斑血迹。
众人立即戒备了起来,就在那人渐渐接近之时,谁知黎昕疑惑的咦了一声,大踏步走上前去,接住了那个就要倒在地上的人。
黎昕急声询问:“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在看管那口水井吗?”
那人受伤不轻,断断续续的说道:“黎、黎大哥,水井、水井出事了有人想要毁掉水”
就在凌卿蕊蹲下身,准备帮他查看一下伤势的时候,他原本断续的说话声忽然停顿了下来,再一看,他伤势太重,又跑了一段路下来,此时话未说完就已经去了。
黎昕微微红着眼睛,缓缓的放下了这个人的尸身,周围的侍卫也是一片沉默,这个人是曾经与他们一起战斗过的兄弟。
景墨风开口说道:“黎昕,你现在立即带人赶往水井处!”
“殿下?”黎昕有些不放心。
“无妨,这里距离水井已然不远了,而且刚刚经历过那么一场杀戮,不会有危险的。你快去!”
黎昕郑重点头,带着侍卫飞奔而去。
当景墨风与凌卿蕊赶到水井处之时,就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尸体,有的是云州知府的衙役,另外一些则是前来毁坏水井的人,而水井已然半塌,侍卫们正在清理。
黎昕上前禀报道:“殿下,属下赶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毁坏水井,属下无能,没有抓到活口。”
“抓到也没有用,只是一些奉命行事的小喽啰而已。”景墨风摆手说道。
凌卿蕊冷笑道:“这叫做狗急跳墙吗?居然想到要毁掉这口水井!”
说着,凌卿蕊缓步上前,在侍卫清理的差不多的水井里打了一些水上来,查看了之后点头道:“果然是这口水井被下了毒,百姓饮用了从这里运到城里的水,才会中毒,这也就是只有部分人染病的原因。不过”
说到这里,凌卿蕊停顿了下来,微微蹙眉。
景墨风问道:“蕊小姐可是想到了,为何前往给百姓诊病的大夫,就那么恰好中了毒,进一步印证了这次是瘟疫的流言?这件事,楚殇一直在追查,只是在那几位大夫中毒之后,对方就没有行动过,所以才会没有进展,墨风相信凭着楚殇的本事,只要对方有所行动,就一定会被他抓到。”
凌卿蕊点头,在水井之中撒了提前制好的解毒药粉,又拿了一些给黎昕,让他派人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每天撒一次解毒药粉。
在凌卿蕊忙于解毒这件事的时候,柳府内也是上演着一场苦情大戏。
在凌卿蕊的吩咐下,留在府里养伤的初雪,把凌卿蕊将治好柳梦溪哑疾的方子,告诉了沈姨娘以及柳梦嫣这件事撒播了出去,最终传到了柳梦溪的耳中。
柳梦溪原本就是一个脾气暴躁,一向喜欢骂人的主,这段时间却是说不出来话,当真把她憋坏了,心中更是焦躁无比,此时听到有办法治好她的哑疾,怎么能不高兴?
于是,柳梦溪兴冲冲的想要跑去找沈姨娘,却被身旁的安兰以她需要休养为由给劝阻了,柳梦溪原本是要发怒,却听到安兰说最好查证一下,下人们最喜欢聚在一起嚼舌根子,事情真假虚实却没有人能够保证。
再说,如果当真有方法能治好她,沈姨娘和二小姐早就该帮她了才是。
柳梦溪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她这一场病下来,此时有口不能言,已经不招祖母喜爱了,万一安兰再向祖母说点什么,可就大不妙了,加上这一次腹泻,令她确实没有什么力气,柳梦溪几乎是头一回按捺住性子,让安兰下去细细打听。
谁知,安兰打听之后也为难起来,原来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当时蕊小姐说出方子的时候,不但二小姐在,就连老爷也在的,很多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回了房间,就见柳梦溪着急的看着她,安兰想了想还是把实情告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