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许辞修,依然是一派淡漠镇定。
他走回书桌前,拿起摊在桌子上的数学卷子,瞄了眼分数,60分。
总分150分的情况下,60分就是不及格。但这份卷子,又有点不同寻常。选择题部分,无论难易,做题的人都能准确规避正确答案。而填空题亦是如此,甚至某几道题填写的具体数字,和正确答案只差了一位。后面的解答题和证明题更是奇怪,公式和步骤都是正确的,但导出结果时却错得匪夷所思。而拿到的60分,正是这些解答题的步骤分。
整张卷子看下来,许辞修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做题的人其实掌握了大部分题目的正确解法,但她偏偏调皮的不把正确答案写出来。
这种心思,就像是小孩的恶作剧一样,可能没什么道理,单纯好玩罢了。
但这是高三上学期的期末测试,和模拟考试一样,对于高考有重要的参考意义。
其他的学生对待这种考试一定是无比慎重的,为什么这个答题者会如此儿戏?
许辞修想着,视线落在了答题人的姓名栏,看着那字迹有些幼稚的三个字:乔慕意。
常言道,字如其人。也许不尽然,但许辞修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就比如这个他今天第一眼看到乔慕意,只觉得这个小丫头长了一张乖巧甜美的脸。然而寥寥几句对话后,她那种不服帖的小心思就偷偷探出了头。就像是她的字一样,一笔一划看上去规整,却在收梢时突然不走寻常路,有些“张牙舞爪”的小嚣张。
许辞修想着,眼睛一垂,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挺有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许辞修闻声抬头,就看见一只粉粉嫩嫩的毛绒“小兔子”跃了进来。
那“小兔子”扬着一张笑脸,眼神里透出的俏皮,像是散落在她眼中的星屑,闪着微光,顾盼生姿,异常动人。
她就这样迎着许辞修的视线跑了进来,在他面前很活泼地说着:“许师兄,你看我这套睡衣,不错吧?”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套粉色的珊瑚绒居家服,把身材小巧的乔慕意严实地包裹了起来,甚至连帽子都有,还带着两个长长的大耳朵,只露出她那张小脸,白皙的双手,和一截曲线玲珑的手腕。这种服装,就算穿出门去都完全没有问题,许辞修也在许多电视剧中见过同样的款式。
此睡衣的含义,和可以脑补出各种和谐画面的“睡衣”,完全就不是一个意思。许辞修望着自己眼前正用手扯着兔耳朵的乔慕意,忽然觉得这小丫头也就是嘴上厉害。
也许因为他不说话,乔慕意还有点不高兴了,她觉得没意思,自己这么费力地逗了许辞修半天,结果想看的一直没看到。
她没趣地扯了扯自己帽子上的兔耳朵,突然想起来什么,扬起唇角,那弧度显得有点小坏。然后她就转过身去,兴高采烈地说着:“对了对了,许师兄,你看,这套睡衣后面还有个兔尾巴呢!”
兔尾巴是个粉色的圆球球,坠在腰线的正中央。乔慕意要向许辞修展示这个“兔尾巴”,身体自然翘出个“s”型的弧度。瞬间,这套本来有点幼稚的衣服,好像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乔慕意背对着许辞修,忍不住有点小得意。都到这个份上了,对乔慕意自己来说,她可是完全豁出去了。就不信这个许师兄还能“金刚不坏”!
然后,她就听见许辞修平静地说:“既然换好衣服了,就快点进入学习状态吧。我先来给你讲讲这套数学卷子的错题。”
乔慕意扯了一下嘴角。好吧好吧,这局她认输了。她宣布,她拿这个许师兄没辙了。
她“哦”了一声,双唇嘟起,没精打采地拖着步子,懒洋洋地坐进书桌后的椅子里。
这一下却刚好撞进许辞修的眼里。他垂着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女孩的唇,没有什么修饰,像是樱花的花瓣一样,自然而健康的美,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撩拨感,远比她之前言语上故作撩拨,更让人心湖荡漾。
许辞修瞬间就把眼神错开了,可开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丝从未有过的颤抖:“咳。我们先看第12题……”
平心而论,许辞修讲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虽然乔慕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并不算多认真,但等许辞修把整套试卷讲完,她不自觉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许辞修的讲解,她全都理解了。
所谓的“深入浅出”就是这样吧?乔慕意想着。
不过她有些奇怪,忍不住就问了:“许师兄,为什么你只讲了最后两道选择题、这三道填空题还有最后两道大题啊?你看我这张卷子,明明所有题都是错的嘛!”
她还没忘自己的打算呢,是要想办法让许辞修“辞职”的。所以她当然要在业务能力上挑挑许辞修的刺了。
许辞修面对她的质疑,却很淡然。他平静地把自己讲题时写下的笔记整理好,然后道:“我只讲了明显能看出来你确实没有解题思路的题,也就是说,是你真正不会做的题。至于其他的题,你做错,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