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照样是没时间,不过有福晋在身边影响着,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反正生活的哲学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办差事的时候也是如此,浑河筑堤一事已经是收尾,总督兵部尚书兼右都御史直隶巡抚于成龙已经上奏皇上大堤建成,胤祺的差事就是和四贝勒一起巡查那件好的浑河大堤,审查其是否能够起到束水的作用。
浑河距离京城不远,康熙七年浑河水灾泛滥之时,大水从正阳、崇文、崇武、朝阳诸门直入京城,宣武门一代甚至水深高达五尺,官员上朝甚至都不能骑马,有的划着大木盆去商场,由此可见浑河稳定对京城的重要性,也能看得出来,这条暴怒时危害京畿四方的浑河同京城的距离之近。
不过京城距离浑河最近,但新筑的大堤却足够长,从良乡老君堂旧河口起一直达西沽入海,筑成的南北大堤有180余里,一一勘察起来,绝对不是个容易的差事,少说也得用上一两个月的时间才可。
四爷是实干的性子,因为是去办差事,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两马车,除了随行的侍卫,就带了两个贴身的太监使唤,总之是简单的很,一路上也是骑马而行,马车空着也不去坐,受苦又受累。
与之相反,胤祺这路上就惬意多了,装行李的马车有四辆,足足多出四爷一辈,随身伺候的太监就更多了,六个,其中两个是厨子,一个大厨、一个帮厨,而且这大厨还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御厨,做得一手好菜,就是年龄大了点儿,已经五十有四,本来是想着出宫养老,才到了五贝勒府上,谁承想这位出个差,还得把府里的大厨子带走,也不怕被人笑话。
而且从京城一直到良乡老君堂的路上,胤祺基本上就没骑过马,都是在马车里呆着,凉茶喝着,清的时候过得都舒服,到地方的时候,人非但比之前白了,而且还胖了,特别是在又瘦又黑的四贝勒的映衬下,差距太明显了。
赶路是一回事儿,真正到了地方办差又是另一回事,浑河大堤有多重要,莫说是皇子阿哥了,就是京城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一点都来不得虚的,必须得认真起来。
不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认真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对胤祺而言,把时间耗上去,然后仔仔细细一丝不苟的检查,这就算是认真了,但是于四爷而言,认真又有不一样的诠释,为了赶进度,可以顶着日头,完全不需要打伞,工作起来可以废寝忘食,膳食往后拖了又拖,休息的时间也往后拖了又拖,甚至私底下还会看有关治河的书籍,然后同直隶巡抚于成龙、巡查衙役,甚至普通劳工探讨,其认真程度让人汗颜。
胤祺自问他自己是做不到这一步的,以前只觉得四哥性子端方,甚至执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现在看来,却让人打心眼儿里佩服,跟八弟的长袖善舞比起来,四哥这样的精益求精,这样的办事态度,这样的实干精神,才是更难的。
第11章
胤祺心生敬佩,再加上他遇事也不喜欢拿强,所以这次的差事处处以四贝勒为首,本来人家就是兄长,他这个当弟弟的退一步,也没有什么好让人说嘴的地方。
四爷对此很是坦然,他本来就是一个公心相当重的人,而且跟八爷不同,这时候的四爷并没有觊觎大位的心,当然也并非是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毕竟龙位上坐的是他的皇阿玛,而非太子,就算他想要做贤王,如今要做的也是皇阿玛的贤王,而非太子的贤王。
但是跟太子比起来,上蹿下跳的直郡王、八贝勒这些人未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所以比起这些人来,四爷更偏向于太子。
至于五弟,这是个相当老实而且淡泊的皇子阿哥,有能力、也有态度,就是进取心不足,而且耽于享受,跟他不是一路人,但也绝对不会敌对。
四爷对自己足够狠,对自己兄弟也是一样,他不能限制五弟吃什么、用什么,但是自己废寝忘食的时候,五弟总得陪着,不可能两个人的差事一个人办。
所以哪怕每日好吃好喝,回去的路上也是呆在马车里吃喝睡,但胤祺仍然比出发前瘦了、黑了,只不过这变化跟四贝勒比起来还是小,对方得瘦了有将近十斤,皮肤被晒得那叫一个黑呀,而且还特别的粗糙,看起来不像皇子阿哥,倒像是个将军、侍卫,整日风吹日晒的糙汉子,一点儿都不精致。
这年头,贵人都活得精致,没享受精致生活的人就更追求精致了,毓秀就是这方面的代表。
就像是穷人乍富,毓秀上辈子过得粗糙,这辈子就追求享受了,而且心眼全都用到如何享受上去了,让人收罗了三十几本话本子,全都摆在书房里头,有时间就看着解闷儿,府里头还养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时不时听一听,如果不是对戏剧没有兴趣,府里可能连戏班子都养上了。
胤祺回家的时候,府里的女人全都在后院门口等着了,许是男主子不在府里,没了斗争的乐趣,所以不管是侧福晋刘佳氏,而是几个格格、侍妾全都有些憔悴,有个别的还瘦了不少,也就福晋气色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