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郁节先生摇摇头:「怪哉怪哉,几年前两人闹得眼红,今天倒亲密得不
得了,反正我是我瞧不问,不思不想,朝堂的事情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只是我
提醒一句,忧悲伤肺,肺伤气消。你要是为秦兄着想,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眼伤
神。」
夏世昌听了,连忙抹抹眼泪,对众人拱了拱手,走出了屋子。
秦玉容对夏世昌和爹爹的关系内幕自然有所了解,她也跟着走出屋子,准备
安慰世兄两句。
「劳烦把秦兄扶坐起来。」郁节先生对一旁的巧娘说道。
巧娘坐在床头,环身搂住老人,和一旁的下人一起把老人扶坐起来,以身为
垫,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郁节先生一边给老人诊脉,一边询问巧娘和服侍的下人,近日老人的病症表
现和排泄状况,然后又问了老人几句,面色略显沉重。
「郁节,你不用和我绕弯子了,直说吧,我还有几日好活。」老人对自己的
身体自然有所了解。
「性然,我就实话与你说吧。」郁节先生郑重道,「你这病十分凶险,和你
早年落下的伤症有关,忧劳过度引动旧病复发,新疾纠结,再有半年你就呜呼哀
哉了,我往高里说也只有二分的把握能够治愈。」
「哈哈哈,」床上的老人轻笑了两声,「郁节你还是老样子,连一点安慰话
都没有,说话这么直接,就不怕我在你面前忧惧过度一命呜呼,砸了你名医的招
牌?」
郁节先生扯了扯胡须:「也只有你让我再来多瞧两回。换做别人昨日瞧过了
今日我就不来了,让他在家等死吧。你也知道。我郁节只活可活之人。」
说到这他提笔写了两副方子,交给一旁怔怔发愣的巧娘,交代了两句:「昨
日诊完病我没开药,回去琢磨了一晚,今天我就开了这两副药方,上头我写的清
楚明白,一副补气润血,一副针对新疾,照着方子上好生伺候你家老太爷服用。」
说完对着床上的老人告别:「外头我也与他们讲一声,你好好休息吧,也是时候
放下你的那点执念心思了。」说罢带着童子出门而去。
郁节先生和秦、夏二人据实相告,看着泪流难禁的秦玉容,郁节先生和夏世
昌都安慰了两句。
「先生,老师的病真的只有两分治愈的把握么?」夏世昌问道。
郁节先生一吹胡子,瞪了一眼夏世昌:「难不成我还会骗你么?我说两成就
是两成!若是不信,你再请高明吧!」
秦玉容只好好言劝了两句,郁节先生才消了气带着童子回去,夏世昌和老师
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告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