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啊……”
叶祯唇角略勾,不置一言,抬眼见季明淮站在一旁,低着头畏畏缩缩,不由蹙了蹙眉。
季如臣见了,解释道,“无须管他,昨日府里先生来话,这个小畜生近日不知生了什么歪心思,一连逃了几次学。这又不是在家,我自是不会轻饶了他。”
如此,叶祯了然,也不多说什么劝解的话,只微微抬眼看了双城一眼。
双城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见季如臣五官棱角分明,眼有锋芒,又是个厉害角色,想来像季明淮那般软绵的性格,势必是被他哥生生打压的。
想到此处,双城暗暗摇了摇头,觉得季明淮也是不容易啊,一时又默默庆幸,觉得叶祯比季如臣好上太多啦。
最起码不论自己做了什么混事,闯了什么祸,至今为止没被按在春凳上,百般痛打过,也从未在外人面前被叶祯痛斥。
双城想了想,觉得还是带季明淮跑远点玩去,省得季明淮在他哥面前坐立不安的。于是双城同叶祯说了一声,立马得了允许,于是就大摇大摆的去拉季明淮的胳膊。
哪知季如臣一记眼神扫来,季明淮连连又低下头去。双城见了,不禁有些恼了,硬要拽季明淮走。
叶祯见了,便道,“好了,明淮比双城乖巧许多,你也别总吓唬他。”又偏过头道,“双城,你带明淮四处转转。”
季明淮脚下并不动,抬眼看了季如臣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畏畏缩缩的同双城下去了。
双城觉得有必要提点提点季明淮,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我说,季明淮啊,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怕你兄长?他又不是老虎,你又不是兔子,他还能把你活吃了?”
季明淮立马脸色一苦,“我也不想啊,可我哥那人……嗨,我哥他往前面一站,我就忍不住腿哆嗦。”
双城道:“你又没做错事,他还能动不动就打你不成?还讲不讲道理了?”
季明淮露出一副“你说对了”的表情,随后又是长吁短叹,忽而拉住双城的胳膊,求道,“双城,你看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前几天你往马太傅的书里夹了个菜青虫,太傅气的直摔案板,我都没吭一声,够义气吧?上回聂庭风的书不见了,被太傅狠狠斥责了一顿,也是你干的,还有还有……”
双城俊脸一拉,连连摆手道,“打住打住,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那点事你记得到清楚……你放心,我若能帮你,一定帮。”
如此,季明淮这才松了口气,面上露出挺诚恳的笑容,“其实也没什么……哎哎哎,双城你别走,我说,我说。”
清了清嗓子,季明淮搓了搓手,接着道,“再过月余,弘文殿有一次考试。嗨,就是那几个太傅闲得没事,整什么默书考核。不仅是皇子们要考,像我们这些做伴读的,也得跟着考……”
双城听了,抬腿就要走,季明淮连忙把他拉住,道,“双城,你别走啊,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呐!”
双城斜眼看了一眼季明淮,这才道,“你还想说什么?既然是弘文殿的考试,试题肯定是我哥跟几个太傅一起出的。这么重要的考试,我哪敢在我哥眼皮子低下放肆?你怕被打断腿,难道我不怕啊?我哪有胆子偷试题?我还想多活几年!”
季明淮摇头道,“不是让你偷试题,这种事情要是露馅了,可是大错。搞不好弄到圣上面前,谁也讨不了好!”
他往双城跟前蹭了两步,谄笑道:“我是想让你到时候帮我一帮,给我抄一抄。你也知道我的,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我哥这次说了,要是再垫底,回去就打断我腿。双城,双城……叶二公子,叶二哥……”
双城心想,那倒也是,季明淮在弘文殿整日无所事事,就想着斗鸡听曲儿,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被季明淮这几声喊的头皮发麻,双城心想自己平时都是个不靠谱的,哪里还能给别人抄?
转念又想,双城觉得季明淮胆子其实也蛮大的,不由的暗暗揣测,觉得季明淮若是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被他哥活活打死。毕竟季如臣这人,性格正直,脾气又执拗,整日一副浩然正气凛然脸,最要紧的是,但凡自己认定的,一句也不听旁人辩解。简单来说,就是太过独断专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祯作为兄长,要比季如臣好太多啦。
双城还默默补充了一句,觉得自己又比季明淮更惹人怜爱。
如此这般又说了几句,双城便答应了,想来横竖也不是多大的事。谁考试没个作弊的时候?只不过到时做的小心谨慎一些,万不得再像上次一样,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又过了一会前院传饭,双城便又拄着拐杖,同季明淮去了前院。
季明淮一见他哥,立马又恢复了畏畏缩缩的模样,看的双城忍不住偷笑。
这一偷笑,立马就被叶祯察觉了,双城默默捧着碗,往嘴里扒饭,不一会儿又偷觑叶祯几眼,心里暗暗生了几分喜欢。
又过了几日,因着叶祯公务繁忙,少不得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