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摄影师说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补拍啊?”
以前也不是没有补拍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还是少数。
我顿时感觉焦虑不安,捞过床头上的镜子看了一眼,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样子。
要是补拍的话,就算是速效药加上化妆也不可能完全没痕迹。
怎么办啊!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被打出在这个紧要关头,我要是不能补拍,唯尚那边肯定又会挑刺儿。
经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电话这头的我有多为难,而是略带兴奋的说:“岁岁亲爱的,据说唯尚的高层会来现场参观拍摄,你也看到了,霍淮林多想拿下唯尚这个资源,你就算是有程越给你撑腰,但你要是放鸽子,那我们真的可以滚蛋了。”
果然!祸不单行。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唯尚那边谁会来?”
也知道能不能想办法拖一拖。
真是焦头烂额。
“据说是唯尚的新董事,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
新董事?
完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补拍肯定是躲不掉了。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去拍摄吧。
就算我愿意,唯尚肯定也要弄死我。
这个资源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果不能补拍,他们就真的要找人拍,等同于我放弃了这次机会,我好不甘心啊!
我跟经纪人扯了个谎,试探她能不能跟唯尚商量延期,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乖乖的点头明天在唯尚见面。
一整晚陷入无尽的担忧当中,第二天我戴了口罩和眼睛,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去唯尚。
第二天刚到唯尚,就被经纪人拽到角落思想教育了一番,末了,她才意识到我今天反常。
经不住她的质问,我苦笑着说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又生气又着急,把我塞进了卫生间,让我等她的消息。
可是,两个小时过去,她有去无回,多半是被为难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卫生间的门骤然被推开。
我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结果脸上的焦灼和欣喜都被僵在嘴角,好在带着口罩,才没那么尴尬。
遭了,推门而入的人竟然是霍怀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女卫生间,他难道没意识到自己推错了门吗?
“叶岁?”
确定又不确定,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转身退回了隔间,死死地压住门,大口的喘着气。
他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如果他认出了我,在唯尚的人面前说一番,我这一笔资源就真的拱手让人了。
好不甘心。
半晌,外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关门声,我秉着呼吸,也不知道他离开了没有。
“咚咚咚”门板被敲得震天响。
我浑身的细胞都炸醒,警觉的盯着门板,心随着一下一下的晃动而狂跳着。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做声。
“叶岁!”
这一次,他的语气笃定无疑了。
最后他没辙了,一掌重重的拍在门上,故作威胁:“你要是不出来,我现在就去喊唯尚的人来,让他们看看,经纪人口中在家拉肚子的人,其实就躲在唯尚的卫生间不敢现身!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要躲躲藏藏!”
我慌了,掌心紧了又紧,都捏出了毛茸茸的汗意,心里也焦灼的不行。
霎时,“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我眼角跳了跳,果决的要跟霍淮林谈谈。
我吸了口气,猛地拉开门,目光在空中触碰。
他抱着双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满脸得意。
糟糕,中计了,他骗我的。
旋即,我往后面退了,霍淮林先我一步抓住了隔板间的门,轻松的拗过了我,把我拽了出来。
我低着头,护着脸上的口罩,不安的挣扎着。
“你怎么了?”
霍淮林发现了我的反常,皱着眉头,凑到我跟前打量着我。
我越是闪躲,他的目光越是探究,离我也越发靠的近。
我一把推开他,扯了扯口罩,威胁他离开我远一点。
“我出来了,霍总,就当你没看到我这个人行么?算我求你了。”
我记得有句老话,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昨天我还在冷嘲热讽霍淮林,今天就轮到他揪住我的把柄,人倒霉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霍淮林听了我的求饶,皱起了眉头沉思着,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一句:“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就考虑帮你。”
霍淮林的城府很深,不像程越和沈南风,把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与他,我不敢轻易交底。
他看懂了我的迟疑,“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经他点拨,我顺便明白了,浑身神经顺价绷紧。
“是唯尚让你来的?”
“你如果现在选择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或许我还会手下留情,如果你不肯,那唯尚这次的补拍,就只能是露娜的,到时候你就算是请程越来,我也不会再给机会。”
我权衡了一下,且不管霍淮林是否真的愿意帮我,至少也会让他觉着自己是有种恃强凌弱的愧疚感。
我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取下了墨镜和口罩。
抬眼,我在霍淮林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怜悯。
“昨晚,昨晚回家被疯子挠了。”
我故作随意,嘴角堪堪扯出一抹笑。
他问,“程越知道吗?”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