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出不来了,留下心不在焉的王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贺弘说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氏已经第遍问贺弘‘令堂可好’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不自然的笑道:“我也去里头瞧瞧。”
然后只剩下明兰和贺弘了,他们俩对面坐着,一个捧着茶碗仔细端详上头花纹,一个两眼朝地,仿佛地摊上长出了一朵海棠花;他们本是认识的,前几回见也是说笑无忌的,可这次明兰明显感觉出气氛异样,所以她坚决不先开口。
室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当中的七层莲花台黄铜暖炉中的炭火发出哔啵之声,还是贺弘先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了两声,道:“这料怎么还没看完?”
明兰也似模似样的回答:“定是料多了。”
“再多的料,也该看完了。”贺弘有些不安。
“定是料好了。”明兰很淡定。
静默一会儿,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扑哧一声都笑了出来,贺弘一双俊朗的眼睛蔓出春日湖畔般的明媚,看的人暖融融的,他重重叹气道:“做大夫不容易呀。”
“何必呢?大大方方瞧了不成吗?”明兰也呼出一口气。
贺弘嘴角含笑:“自来就有讳疾忌医的,何况于女,‘恶疾’二字最是伤人,你大姐姐也是无奈。”
明兰静静看着他,道:“你也觉得女不易?”
贺弘眉眼温厚,宛如一泓温泉般淳然,认真道:“若祖母生而为男儿身,她这一身医术定然天下皆知,可叹她只能在闺中操持家务,老来教教我这个不成器的孙。”
明兰笑了:“没有呀,哪能不成器呢,我听说你已开堂坐诊了,不过既然是医馆药铺,我就不祝你生意兴隆,恭喜发财了。”
贺弘心里好笑,瞥了一眼明兰晕红的有些异常的双颊,心里计上来,便板起面孔道:“既然蒙谬赞在下成器,在下便要说一句了。”
“请说。”明兰不在意。
“不要喝冷酒,尤其睡前。”
“呃——”明兰反射性的捂住嘴,有种被当场戳穿的恼怒,含糊道,“你——”正想抵赖,看见贺弘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一副笃定的样,便认了怂,忿忿道,“这你也瞧的出来呀?!”
贺弘故作叹息状:“没法,谁叫我这么成器呢。”
明兰捧着袖轻轻闷声,几乎笑弯了腰。
弘看着对面的明兰,弯曲着嘴角,露出两颗可爱的小白牙齿,又不好意思又恼羞的模最新222。0㎡样,翠眉映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便如孔雀蓝一般的好颜色。
他心头一热,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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