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全部的资料吗？”

周乐儿正在闵行分局调查纳米机器人制造公司“未来科技有限公司”的相关资料。之所以不直接去未来科技调查是因为老七认为目前情况还不够明朗，希望不要打草惊蛇。巧合的是，未来科技在六个月前遭遇了重大的纳米机器人失窃案件。事后虽然破案，犯人是未来科技内部人员，可是具体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都没能明确，因为犯人承认作案后，在候审期间自杀了，所以也不能算是完全破案。

周乐儿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低头大致浏览了一下案综的内容，眉头不禁一皱：“失窃的纳米机器人有三十万个，为什么只找到十万个呢？其他那部分呢？”

陪同的分局警察耸耸肩。“下落不明了，因为审理中途，犯人就自杀了。我们也没有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周乐儿觉得从他嘴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将资料交给随行的同事。“如果你想起什么了，随时可以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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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用筷子把嘴角的一根大刺夹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刨了几口米饭。小桌子上是一盘葱烧鲫鱼，鱼小刺多，吃起来需要仔细小心，可是老七完全不在乎，大刺吐掉，小刺嚼吧嚼吧吃掉，偶尔卡住就多刨几口米饭，因为他的眼睛现在很忙，都很少眨一下。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半个小时不眨眼。

老七面前的屏幕画面不停地晃动，画面里只有一张大脸，一张石头的大脸。石头调整好镜头后往后一退，伸出右手拇指，示意已经调整到位了。

按迈克尔神父的要求，他的遗体要在三天后的零点之前入土。现在十九局正在对他的葬礼进行全程监控，以防发生意外。石头是十九局内对高科技电子产品最感兴趣的人，只要有新产品，他都会第一时间尝试。所以，对于监控摄像头的选择、布局全部由他负责。

周乐儿跟在吴晓波的身后也来到监控室内，看到画面显示的地点还蛮多的，不过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教堂内部，放置迈克尔神父遗体的灵柩就在其中。吴晓波将周乐儿拿回来的资料往老七面前一扔，老七大致浏览了一下就扔在了一边，没做任何评价，眼睛又回到了屏幕上。

另一个主要监控地点是虹桥路637号的番禺绿地，老七本打算用三架直升机进行三点交叉监控的，吴晓波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下葬时间是夜间，直升机的监控范围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而且还会加大事件的影响力，就取消了直升机。

对于参加葬礼的人员，老七要求全部进行严格的检查和限制，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员，禁止携带任何带有摄像头的东西。

“为什么不对葬礼路线进行监控？”

老七对葬礼的起点和终点都做了严密的布控，唯独对葬礼的路线没有理会，明明迈克尔神父的遗言里还要求严格按照他打印的地图路线进行。所以周乐儿心里有些奇怪。

“路线很普通，完全是百度地图推荐的路线，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老七放下筷子，喝了杯水，走到监视器前。

“这个镜头怎么回事呀？好像是谁的第一视角呀？”周乐儿问。

“我给华叔买的谷歌眼镜。华叔都一大把年纪了，既然来上海了就好好玩玩嘛，不然三月又说我虐待老人了。”

“所以你就让华叔去游玩番禺绿地了？还戴着个谷歌眼镜？”要不是因为吴晓波也在这里，周乐儿估计一拳就敲在了他头上。

“主要是帮我记录一下天主教的葬礼，这是很重要的资料呀，我也很感兴趣呢。”老七半开玩笑地说。

“老七，现在是不是他妈的应该更加集中精力调查纳米机器人啊？”吴晓波问。

“我是怕他‘复活’呀。”老七微微一笑，眼神一凝，“如果他真的‘复活’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是一个宗教徒，死而复生，这其中的意义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他将成为神？”周乐儿问。

“成神倒是未必。如果他真的‘复活’了，还有另外两个人也会‘复活’。”老七指了指他刚刚坐着吃鱼的凳子，上面有一个纯黑的信封，外面什么都没有。

“那老子他妈的就挖了他的坟，让他娘的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有必要，我会干预的。这也是让石头去的目的！只要对他的遗体全程监控，他是不可能复活的，烧成那样还能复活，我就给菩萨上帝他们统统跪了！最麻烦的是，目前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杀人就是目的，还是说仅仅是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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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主教在向公安局要人时，并没有将实情全盘托出。在迈克尔留下的快件之中，有一封信是专门给他的。要求他不要按照天主教一般的葬礼来安葬他，信上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神父，辜负了主的信任，所以他将此生交给主，向主赎罪，请求主能让他的灵魂自由，希望马主教能帮他实现自己的心愿。

马主教从车上下来，慢慢走进徐家汇教堂。现在刚过七点，教堂内还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口安放迈克尔神父的灵柩安静地躺在这里。马主教得到石头的许可，可以进来看一眼迈克尔神父，但是只能待五分钟，五分钟后必须离开。八点之前这里不允许随便进出，这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马主教将灵柩轻轻推开一点儿空隙，里面的迈克尔神父全身缠满绷带，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马主教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