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在彭天霸耳边悄声问:「那小混蛋究竟会让明月姑娘扮成谁?你和小妹
心里什幺都知道,偏偏我一个人不知道,觉得像是个傻子。」
没想到已经凑老彭这幺近,都又让小妹听见,没心没肺地接口道:「待会儿
嫂子见了可别生气,今晚太平让明月扮的那人一定是你,我能猜错,哥从小跟他
同穿一条裤子长大,这种事一定不会猜错的。」
正值彭天霸跃身过墙,阿珠浑身一软,差点从他背上狂摔下来。悄悄喘了半
天,忍不住低问:「那混蛋真找人扮成我的样子,你也不觉得生气?」
又是小妹轻笑着接口:「嘻,只要他不真的去偷嫂子,我哥怎幺会气?哥心
里骄傲还来不及,这世上我看除了太平哥他娘,他竟不敢去偷的,也就是嫂子你
了。」
阿珠见小妹说的轻巧,铁了心只问彭天霸:「我想听你回答。」
彭天霸道:「咳……小妹说的没错。那混蛋一直对我很好,做事就算过份了
点,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阿珠又是心跳,又是惊慌,这算什幺朋友,又算什幺兄妹?既然兄妹两个一
口咬定太平会让明月扮成了自己,仗着此时天黑,别人看不见自己脸红,她真想
仔细看上一眼,他要她陪着喝酒说话,还是睡觉轻薄?
她心中仅是刚一闪起睡觉轻薄这种念头,腿缝中竟忽然一热,娘啊,热了居
然再热,真是要羞死人不成?
更让人羞愧难当的是彭天霸,一只杀千刀的髒手早不摸晚不摸,这时候藉着
托自己身体稍微向上的机会,忽然顺水推舟,一把摸了上去。
股缝间不知不觉间温热一片,似有一股烫烫的热流热湿了底裤,她该怪自己
的身子不争气,还是该怪死老彭摸来得不是时候?
阿珠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双手搂紧了彭天霸的脖子轻颤,分不清心中惶恐还
是后悔。
【戏外戏】
月楼是规模很大的一座戏园。
月黑风高,三人贴着围墙悄悄行走,正要探清园里四处分布的哪座小楼内还
有人声笑语,彭天霸脚下猛然一顿:「小心!」从腰间反手抽刀连连挥出。
远处嗖地传来一声破空轻响,一支羽箭忽然毫无徵兆地激射而来。
暗夜中风疾迎面,连珠般一箭跟着一箭,彭天霸一连串挡开了四、五箭,等
不及他放下背上的阿珠,呼吸稍稍一停听见弓弦又张,这次弦声更近了许多。
小妹急声呼道:「前面是不是灵儿妹子?」
一条黑影「唰」地扑至三人身前,黑衣黑蓬、斗笠遮面,仔细看过去,果然
是身材娇小婀娜的灵奴。
彭天霸额头几颗热汗滴下,忍不住放声怒骂:「死丫头想杀人吗?娘的,你
伤了老彭不要紧,万一伤了我家小妹和阿珠,拼着跟太平翻脸,老子也要……」
向来羞怯温婉的灵奴鼻中却轻轻一哼:「你想要怎样?不过是少爷在一直让
着你,真以为你也算是爷了?」
彭天霸呼吸突然一窒。
暗夜之中,不远处灵奴身上竟一瞬间透出了无边杀气。言语态度可以作假,
这漫天的杀气却做不出一丝一毫假来。彭天霸慢慢放了背上的阿珠下来,胸中豪
气顿生:「嘿嘿,反正此刻你家少爷不在,死丫头大不必给老彭面子。」
灵奴轻喝一声:「那就不给。」黑暗中身形微微闪动,一道寒气已经冲天扬
起。
彭天霸不退反进,「叮叮」连响了几声,点点火星迸现,一眨眼两人刀锋相
接已经数下,灵奴轻轻一退,瞬间飘然又来。彭天霸身形又进,「叮叮叮」再是
数声连响。
小灵奴刀疾身轻,彭天霸人兇刀準,几十声密密麻麻刀刃相击响过,灵奴已
被迫退了十步之多,口中轻呼一声:「彭爷真是好刀法,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
真的胜了灵奴区区一个奴才。」
一团黑影漫天飞起,却是灵奴甩了身上的长蓬。
长蓬飘飘迟迟不落。灵奴发力再次冲过来,出手已然更急更快,两刃刀锋叠
在一起一串串响过又响,这次两条黑影进进退退,灵奴发力斗狠、寸步不让,彭
天霸轻笑道:「你轻功再好,不边跑边打,这种拼法佔不上一丁点便宜,还是回
家让你家少爷多教你几天再跟俺打。」
灵奴冷冷哼道:「谢谢彭爷出言指点,奴才这就跟你边跑边打。」
她身形飘然轻退,彭天霸嘿嘿笑道:「不用比也知道没你这死丫头跑得快,
傻子才会去追。」
灵奴却根本不等他追,身形还在半空,弓弦疾声一响,她竟又搭箭来射。
弓弦一串响过又响一串,轮到了彭天霸手忙脚乱,舞动钢刀拨打不停。趁灵
奴一轮射完换箭的空档发怒狂追,灵奴绕开圈子三步两步轻鬆摆脱,还有空闲发
箭偷射。追追停停,彭天霸忍无可忍,怒声骂道:「你家少爷就教了你这种缩头
乌龟打法?」
灵奴曼声道:「少爷自然不曾教过,缩头乌龟打法是彭爷刚刚教的,高明得
很,果然让灵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彭天霸一时间无可奈何,钢刀端在胸前喃喃骂道:「死丫头不学好,老彭就
看你身上带了多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