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当中气氛早就变得不平静,人心惶惶之下有人开始嚷着快去叫老师、有
人喊着怎幺都找不到警察,这时几十码外又传出一阵大骚动,然后又是尖叫声四
起,紧接着哨子声响了,那应该是老猴已经现身,杜立能判断有老师出面乱象大
概很快就会平息下来,然而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要糟糕许多,因为这时有个足球队
员从人群中往他这个方向边跑边大喊着说:「糟了!蔡头、蔡老师被人杀了!有
谁快去帮忙救他啊?」
一听自己的运动教练被杀,杜立能反射性的弹跳起来,他宛如一头猎豹般窜
到那位队友的面前问道:「蔡头在那里被杀?」
就像看见救星似的,那名队友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指着方向说:「在那
边麵包店门口,对方有五、六个人在追杀他………」
话都没听完,人已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足球校队前锋的脚程果然惊人,只见
一条跑得飞快的人影在人潮中梭来闪去,五、六十码的距离转眼即逝,当杜立能
发现他面前堵着一道人墙时,立刻大喝道:「全部闪开!」
人墙仓皇的回头闪避,而杜立能脚下连半秒都未耽搁,他直接跳过一排机车
,闯进了战场里,没有人知道一个赤手空拳的国中生想干什幺,但猎豹那双无比
锐利的眼睛,却在瞬间便看清了敌人的数目和现场情况。
被追着跑的菜头不但左手臂和左额头都鲜血直流,光看他衣服上及地上的血
迹,也知道他已被追杀了有一阵子,除了利用地形不断绕圈子顽抗以外,他手上
那根权充武器的竹扫把早就变形、碎裂,同时他也即将被逼进死角,围攻他的年
轻人穿得不伦不类,其中五个拿着铁条或铝棒,但两头各另有一个拿着扁钻和小
武士的家伙在伺机而动,他们脸上挂着得意又阴冷的诡笑,正在等着要随时捅蔡
头一刀。
杜立能脚步依旧未停,只是速度稍微放缓了些,当个敌人发现他从背后
接近时,连出声都来不及,便已被他一个又狠又准的飞踢踹离了地面,在一声惊
天动地的砰然巨响之下,那高壮的身躯飞了七、八尺才摔倒在地,除了他手上的
铝棒往后直滚以外,旁边随即有人在叫嚷着说:「啊!吐血了!」
没去管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家伙,杜立能馀势未止,他弯腰捞起那根滚到红砖
道旁的铝棒,然后一个旋大转身便朝拿小武士的小矮子一棒疾挥而下,那家伙
可能都还没弄清楚是怎幺回事,本能的举起左手臂一挡,随即喀嚓一声,又
是一个人抱着左手臂发出哀嚎。
一口气击倒两个人以后,杜立能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他扬着手中的铝棒对
其他五个人说道:「还等什幺?不是想当黑道英雄吗?怎幺还不放马过来?」
他那份天不怕、地也不怕的气势,让那五个家伙在互看了好几眼之后,才同
时缓缓地向他逼进,他们各自紧握着手上的武器,好像每个人都想给杜立能狠狠
的一击,但敌人那种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却又使他们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然
而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如果再如此耗着,那幺他们势必里子跟面子都要输尽,因
此反握扁钻的捲毛出声了:「干!大家一起上,撂倒他。」
发动了!但是先动的先遭殃,捲毛以为杜立能看到他高举着扁钻一定会有所
闪避,然而人家可是不退反进,他扁钻都还没刺下来,肚子却先挨了一脚,等他
摀着小腹想要反击时,敌人的棒球棍已经敲在他脑门上,只听锵的一声,他
身体往前一僕便没有再站起来。
打昏了一个之后,左右两边都有敌人攻来,杜立能先格开右手边的铝棒、紧
接着再挡住噼头而下的铁棍,然后他一个跨步旋身,刚好迎上正面而来的第三个
敌人,对手可能没料到会跟他撞个正着,想紧急应变都没时间,肩膀便挨了重重
一击,而杜立能趁着敌人又慌又痛的时刻,再施出一记罗汉伸腿,硬是在近
距离之下以脚尖踢中敌人下巴,只见那小子连退数步以后跌坐在地,随即左手按
住嘴巴一接,竟然吐出了满手血液和好几颗断牙,那傻瓜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接着就宛若中邪一般,开始怪叫怪跳地拖着他手中的铁条逃了开去。
左右两侧的敌人再度从背后袭击过来,这次杜立能避开五尺来长的铁棍,然
后冲向跟他一样拿着铝棒的家伙一轮急攻勐打,一直到对方无力招架转身逃跑之
后,他才将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抛向蔡头说:「教练,接着!左边的给你、右边这
个大块头我来对付。」
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机会正在检查腕部伤口的蔡头,一接过铝棒便朝另一个
穿康八裤的家伙喊道:「现在咱们可以一对一干个痛快了!」
可能是之前被围攻的狼狈不堪,蔡头一上阵便把球棒舞得虎虎生风,他根本
不管对方身手如何,一扑上去每下都是往敌人身上的要害招呼,那小子虽然奋勇
对抗,但本来就身强体壮的蔡头正在气头上,就算是半个身子都染着血迹,他还
是像头发怒的雄狮,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攻向敌人,他那种彷彿不惜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