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凝结着一层惨淡郁色,对眼前不知所云的争执视而不见,只是一心一意地俯身向我倾诉道:
“这么说来,您果然也是岛上的人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和这些孩子……”
在旁人看来,她的怯懦表现或许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根据月球设定,山鲁佐德的勇气在如履薄冰、伴君如伴虎的一千零一个日夜中逐渐消磨,对死亡的恐惧日渐增长,最终占据上风,一寸寸侵蚀了她的内心与性情,让她转变为如今这样“只要不会死怎样都好”的惊弓之鸟。
关于这个打破大众认知的反套路设定,月球人内部各有争议,这里就不展开论述了。
重要的是,即使是这样对死亡避如蛇蝎的山鲁佐德,也没有对即将落入“犯罪者”手中的短刀们见死不救。
由此可见,她的心性已经在迦勒底熏染之下有所恢复,并未彻底遗失本性中的温柔善良。至少这一刻,我认为眼前强忍恐惧的女性值得信任。
而且——
落入犯罪者手中的下场,恐怕也比想象中更为恐怖。
“抬起头来吧,诉说物语的女人。”
我正敛目沉思,岩窟王已经代替我沉声开口道:
“然后尽情欢喜吧。我的r并非夺你性命之人。相反,她是将你从死亡恐惧中拯救出来的人。”
“……?!”
“没错。”
我不失时机地亮出警官证给她看:“小姐姐,你能看懂日文吗?我叫做搜·查·官,简单来说,也就是逮捕岛上那些不法之徒的警察。”
“……啊啊,啊啊!!您真的是……这是何等的……!!!”
山鲁佐德喜不自胜地舒展眉眼,一把将我双手紧紧握住,轻薄面纱难以遮掩她满脸洋溢的激动之情:
“这么说,您将会推翻支配这座岛屿的暴君,驱散长年累月的黑暗,为我、为岛上带来崭新的黎明吗……?那么,您毫无疑问就是贤良的明君了!”
“大、大概吧?我有这么了不起吗??”
我被她说得有些脸红。不愧是传说中靠三寸不烂之舌降服暴君的女人,她比安徒生还会讲故事。
同时我也不忘转向短刀们,好声好气地安慰道:
“你们也不用害怕。药研藤四郎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之一,这次他也一起来了,就在岛屿附近战斗。只要你们平安离开,还有机会见到一期一振。”
“药、药研哥和一期哥!!我们还能见到他们吗!!”
“真的吗……?!”
这下两把小短刀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所有惊恐仓皇都被纯真无瑕的喜悦取代,看上去总算不像是来自暗黑本丸的刀了。
……不如说,能把短刀都调|教得如同置身于暗黑本丸,如此手腕,比起当年的暴躁老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在内心暗暗咬牙,对岛上异能者的厌恶感更加深了一层。
“对了,你们虽然……不是笑傲整个本丸或者迦勒底的强者,面对敌人,应该也有自保之力吧。只是被人发现而已,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害怕?”
“您有所不知。”
山鲁佐德果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惊喜过后迅速地恢复冷静,“我们受到召唤的时间较早,当时召唤者能力尚不成熟,也影响了我们的能力……如今的我,尚且无法发挥出从者力量的十分之一,只是个软弱无力的叙述者罢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闻言豁然开朗,接着又不解地追问道:
“既然如此,对方为什么不索性和你们解除契约,重新召唤更强大的异能生命体?”
“这……因为我们不愿服从,即使解除契约之后重新召唤,结果也是一样,反而会给他们增添麻烦。所以,不如将无力的我们拘禁在岛上……”
“我想,其他的异能生命体也是一样。只要稍有反抗之心,就会被异能者剥夺全部力量,关入‘神树’之下的地牢作为养料,遭受不见天日的痛苦折磨,却不会轻易丧命。所以,我才敢斗胆向您求情……不管沦落到何种境地,只要保住性命、苟延残喘,说不定还能够迎来一线转机。”
我听得大皱眉头:
“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这么作践人?好玩儿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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