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感受到他的诚意。
两人就这么凝眸对望了好一会儿,萧怀璟才低低说了一句,“卿卿,哥哥爱你。”
声音里带着喟叹,如同洪荒时期传下来的咒语。
林卿卿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萧怀璟固执地,又重复一遍。
“我知道你不会信,”他恻然笑了一声,正色道,“但是……是真的。”
林卿卿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她脸颊上的泪水都干涸,皮肤紧绷,才慢慢地伸出手。
萧怀璟没有动,定定地看着那柔软的小手,贴上自己心口。
男人的胸膛很宽,手心按上去,是与女子截然不同的坚实触感。林卿卿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搏动,渐渐地,越来越快速清晰。
就像他看着她,越来越深黯的眼睛。
半晌,她抬起头,眼睛弯起来,笑得轻软:“好哦。”
“卿卿会……乖乖吃药的。”
*
药汁的苦涩长久地停留在嘴巴里,她吃了许多蜜饯,又漱了口,依然觉得压不住。
虽然是夏天,因为林卿卿有点发热,萧怀璟也不许开窗。她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锦被,嘴巴苦额头热,实在难过的很。
萧怀璟伺候她已经极其熟练,完全不假人手。男人帮她擦洗了身体,从冰鉴里不断取出手巾覆盖在她额头,她才勉强舒服一点,还在低声喃喃什么。
萧怀璟低头,靠在她胸口柔软雪丘。
“……苦……”
他心头一动,传令出去。
片刻,守在外面的梁康命人送了切成拇指大小、又用山泉水浸过的新鲜瓜果进去。
荔枝,香梨,杨梅,樱桃,甜瓜……
皇帝手指轻轻顶开少女因发热而更加温软的嘴唇,将那一小块清凉的甜蜜放进她口中含着。
甜蜜的滋味扩散开来,渐渐压住药味,林卿卿这才稍微展开眉头。
片刻,鲜果被高热的口腔含得暖和,失去清冽香甜,她就又蹙眉。
萧怀璟不错眼地看着她,将那一小块取出来,再换一块,还记着连续两块不放同一种,免得她腻。
林卿卿喜欢吃甜点心,能一口气吃许多,瓜果倒很挑嘴。这批荔枝刚供上来时萧怀憬剥给她许多,她捡着吃了两颗就再也不肯吃了。
连她这一点毛病 ,萧怀璟也很喜欢。
他的皇后,理应以天下养。他能容许她对这世上一切起腻,只除了自己。
萧怀璟忙了一夜,月上中天,林卿卿才沉沉睡去。
他松了口气自去洗漱,这才发觉自己发冠都掉了,鬓发松散,被汗水粘在脸上。
他最是爱洁,方才却完全没有察觉。
仔细想想,往日这时候,他不是已经入睡便是在暖阁里批阅奏章,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整整一天都被囿于龙床左右?
萧怀璟洗漱完,用上当年战场上夜潜敌营的功夫 ,蹑手蹑脚走进里间,在林卿卿身边睡下,将人抱在怀里,这才长出一口气。
少女不知梦到什么,嘤咛一声,在他怀中翻了个身,身上的锁链带起哗啦啦一片响声。
“……小坏蛋。”
萧怀璟低下头,刮了刮她的鼻梁 ,“这哪里是我囚着你,分明是你囚着我了。”
他哑声抱怨,眸色却是喜悦的,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
新帝继位第二年的夏天,注定不平静。
外,国朝多年以来首次大举用兵;内,皇帝心急立后,大婚时间定在初冬 ,时间很紧,诸般仪典筹备起来,足够内侍监手忙脚乱。
偏偏这档口,养华殿那未来的小皇后又病了。太医院说是风寒,病虽好治,因着娘娘不耐烦吃苦药,汇聚了医术最为精湛的几位老太医日日精研如何调整药方,好叫药味淡一点。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人这样着紧伺候?倒闹得人仰马翻。”
偏远废宫里,传来女子娇媚而刻毒的低语,话中的不屑与恶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人仰马翻才好呢。”男子粗声喘息着。
“不、不过是个,啊,淫妃所生的,啊……~”墙壁被撞得砰一声响,那刻毒的声音忽地拔起,高亢而妩媚,她再说不出别的话,长指甲划破了男子手臂,口中细细低喘着。
“我的好绿盈,”那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身藏蓝内侍服饰,低低笑道,“瞧瞧,都流到我手肘了。碧贵妃叫淫,你这叫什么?”
“等我带你出去,就给你改个名儿,叫绿淫可好?”
绿盈神色一变,娇笑着去抱他的手:“郎君又同绿盈说笑了……”
也只有手了。
他是齐根去了势的太监,当年下刀的人干净利落,叫他没有一点痴心妄想的可能。
男人是受下半身影响至深的动物,失去了命根子的男人,往往便有些说不出口的癖好。这些日子以来,手是绿盈经过最好的东西,她已经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