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颤动两下,终是没有忍住扭头瞪着谢锡。张开口溢出来的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也不敢信,但这不阻碍他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怎么能白日宣淫?”
果然用过就翻脸,明明得趣的时候死死拽着他不肯放。快乐完就翻脸不认,还理直气壮。
谢锡露出无辜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无赖:“冤枉啊师兄,我又不能控制毒蛊发作时间。要是我能控制,早就让它滚出去,绝不连累师兄受苦。再者,我们开始那会儿……还是夜半三更。”
裴回还是瞪着他,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好糊弄了!他指责道:“日出时你便清醒不受蛊毒折磨,真当我不知道?”絮絮叨叨的,裴·大师兄·回真的是很不满。“我说快点是让你快点结束,不是让你更快——”他还求饶那么多次,就是不肯放过他。
谢锡认错态度迅速又诚恳,但见裴回脸色好看一些又见缝插针为自己辩解:“师兄不明说,我见师兄反应激烈热情便误会了。何况我清醒的时候想离开,因实在太冒犯师兄,可那时师兄双腿夹着我,双手抱着我的肩膀不让走。身为男人,即便想保持君子作风离开,在那种时候要求我离开就太强人所难。”
其实那时他不过是想换个姿势而已,但裴回反应热忱,以为他想跑,正得趣的时候呢,所以就扒着他不放。谢锡掐头去尾把自己摘出来,无辜又正直:“多做几次,或许就能彻底根除蛊毒,不必劳烦薛神医。”
回想那时的情形,好像谢锡确实中途想要抽身离开,裴回紧紧缠住他不让跑的一幕。
“是我的错。”裴回重新趴会被褥上,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向无辜的谢师弟道歉:“对不起,师兄冤枉你。”
谢锡啄吻着裴回的后背,心中感喟,师兄居然还跟他道歉,实在太可爱了。
裴回补充:“下回时间不要持续太长,受不住。”态度很认真甚至是强烈的要求,但他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对于男人而言有多刺激,尤其是还以认真严肃来对待。
要不是已经酣战半天时间,裴回也实在累得慌,谢锡绝对会再来一次。他一边啄吻裴回的后背、啃咬加深肩膀上的牙印,一边含糊说道:“师兄,别再撩拨我……”
桃林深处无人家,一艘停靠在河岸边的乌篷船静止不动,船头随意摆着的渔具、撑杆好似是唯一证明这副春日桃林美景图中还有动态事物,并非全然静止。落英缤纷,而船只静止,白脊翎鸟再次落在乌篷船的船顶、船头,再三试探确定无人后便更为放肆大胆。
但也放肆不过两三息,横空冲出一只红背带黑色圆点、膨胀得跟颗球没两样的鸟儿将这几只白脊翎鸟赶跑,仗着体重无鸟可敌,十分之嚣张霸道。它得意地嘎嘎着,扭身便耀武扬威地想要滚进船舱里,只是身影刚消失在布帘里,下一瞬就被扔出去滚了好几圈,懵逼许久也没回神。
裴回察觉到动静,动了动身体:“怎么?”
“无事。”谢锡拉起盖在裴回身上的被子,“继续睡。”
裴回迷迷糊糊地,“绣球。”
谢锡:“觅食去了,它好得很。”
裴回没再回应,把脸埋进谢锡胸膛里沉沉睡去,待再次醒来已是未时一刻。桃林深处相比外界还是显得静谧,但在此时也较早些时候热闹,林中虫鱼鸟类全在此刻醒了过来般。环顾左右,不见谢锡的身影,裴回扒着头发起身,在角落里找到外袍披到肩膀上便走出船舱。
谢锡在船头,只着单衣,迎风站立,长发只简单以发带束在后面,仍有几缕发丝不受束缚跑了出来。
船头前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河流,河流弯弯曲曲,清可见底,看似浅溪,实则深渠。两岸桃林,落花缤纷,时不时有鱼跃出水面,飞溅水花。白鹭在溪边优雅的梳理羽毛,白脊翎鸟在林间、河面飞窜。
日光很温柔,并不晒人反而驱走春寒。
谢锡回头,眉目温朗、如玉君子。他温声说道:“醒了?”巡视他身上的衣服都穿紧了,确定不会着凉,这才招手道:“快过来。”
裴回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站:“看什么?”
谢锡指了个方向,但那方向只有桃林和蓝天,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裴回不解,疑惑的看向谢锡,后者说道:“宋家庄。”
裴回惊讶:“到了?”江南宋家庄,平江桃坞,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此地。“宋采兰还住在宋家庄?”
谢锡:“她在风雨楼。只要出得起价钱,风雨楼就会保护她。”
裴回:“宋家庄不是被灭门了?她现在一介孤女还有银钱傍身?”
风雨楼在江湖中的地位岿然,便是他常年待在山门里都听闻过其敛财能力。宋采兰是宋家庄唯一的生还者,不说背后的人会不会放过她,单是她放出话,那句嫏嬛宝地地图就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简单来说,现如今的宋采兰是个巨大的麻烦。
风雨楼接下这个巨大的麻烦是在得到什么样的利益情况下?宋采兰一介孤女,哪来的手段得到这笔支付风雨楼的银钱?如果说是嫏嬛宝地地图,那更不可能,风雨楼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