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置着没用,现在凑合着当床用,也没问题,虽然肯定没床舒服。
好在昨天她打扫整理房间时,将西里屋一并整理了,这会儿倒也不用大动,只铺好被褥就能睡。
她回到东里屋,打开柜子,拿了一床被衾和一床褥子,抱着就要走,卫庄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
练月托着两床被褥,两床被褥摞起来,高高的,把她的脸都挡住了,她隔着被褥和卫庄对话:“我去铺床。”
他皱眉瞧着挡住她的被褥道:“你铺什么床?”
练月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睡觉的床啊。”
卫庄指着自己身下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床吗?”
练月虽然看不见他,但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回答道:“从今天晚上起,它就暂时归你了,我睡那边的屋子。”
卫庄有些无法理解:“你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练月立刻道:“不多不多,你受伤了,我怕压着你。”然后也不给他其他发问的机会,抱着被褥穿过外屋,去了西里屋。
练月铺好那边的床榻之后,又回来继续坐在灯下补衣服,后来卫庄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黑袍子用绿丝线来补,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练月正在缝衣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缝:“绿色好看。”
卫庄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是不是不会分辨绿色和黑色?”
练月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平静的望着他:“谁告诉你的?”
卫庄道:“我猜的。”
练月明显不信,因为她跟蔡婆朝夕相对了两年多,老人家都没看出这个问题来,他才跟她相处不过几日,在这期间,她也没犯过什么明显错误,比如指着他的黑袍子说是绿袍子,不过就是用绿线缝了他的黑袍子,他怎么会往辨不出这两种颜色的方向上想呢。
她道:“怎么猜的?”
卫庄道:“你的夜行衣是绿色的,又用绿线缝黑袍子,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练月倒是把初见时那尴尬的绿色夜行衣的事给忘了,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想了起来,顿时涨红了脸,梗着头道:“那是因为我喜欢绿色。”
卫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扬起他手中的书册道:“这本书里,所有关于韩厥的部分,都被圈了起来,这个又是为什么呢?”
练月又是一愣,愣完继续补衣服,边补边若无其事道:“那是因为他死了。”
卫庄道:“你认识他?”
练月摇了摇头。
卫庄道:“既然不认识,为何要特意圈出来?”
练月又停了下来,道:“这是别人的书,圈也是别人圈的,我只是借来看看而已。”
卫庄道:“那个人认识他?”
练月道:“素昧平生。”
卫庄没说话。
练月用牙齿咬断丝线,结束了这一处的缝补,道:“但他是个用剑的人,且是剑术高超,从未遇到过像样的对手,剑没有对手,是很寂寞的,他很想见一见韩厥。”
卫庄靠在床头,练月拎起衣服,寻下一处破掉的地方来缝。
卫庄道:“那他见到他了吗?”
烛火爆出一点灯花,练月道:“晚了一步,他到天阙城时,韩厥已经被打入了死牢。”
卫庄又道:“他一定很失望。”
练月停下来,道:“失望肯定是有的,但我想他应当不是失望韩厥被打入了死牢,他应该是失望韩厥最后选择了那样的方式死去,他觉得韩厥不该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
卫庄静静的瞧着她:“那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练月笑了一下:“跟我没关系。”又问,“你呢?”
“我?”卫庄微微蹙了眉。
练月道:“你在天阙城待过,又是剑客,剑术还那样高,我一直觉得天阙城的高手们都是认识的,你如果不是他的朋友,也应当见过他,你怎么看?”
卫庄把目光从她身上收走,淡淡道:“我觉得他是活该。”
练月笑了:“那我觉得你一定认识他。”
“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练月道:“你从来没说过别人的是非,今天这么刻薄,我猜他应当是你很好的朋友。”
卫庄道:“这跟他是不是我的朋友无关。”
“为何?”练月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