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冉略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玉佩,神色莫名。这人,竟如此执着,当日将玉佩交还与他,本是想做个了断,不想他竟这般行事,倒是让她意外。看着锦盒底部嵌着的字条上写的诗句,她淡淡的笑开,这字迹倒像是冥夜的为人,只不过这内容嘛,却是与他有些不符。
紫鸢看着穆青冉笑开,有些不解,这玉佩小姐不是一直戴在身上吗?怎么又会突然变成了贺礼出现在房中?不禁开口问道,“小姐,这玉佩不是……”
“算了,左右还不回去,收着吧!”慕青冉将玉佩再次戴在了脖子上,轻轻的放在了衣服里面。流鸢见此,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东西在江湖中大有地位,小姐留着本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小心别被这府中之人知道就好了。
“小姐,这是太傅大人给您准备的及笄礼。”紫鸢捧着一个紫檀木雕的妆盒,打开后,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玉簪,雕的是一支玉簪花。这是……
“这是娘亲的遗物。”慕青冉伸手拿过玉簪,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犹带九天仙子气,清香冉冉透窗纱。六片尖尖抱雪魂,秋风有待月移痕。”
“小姐……”紫鸢不免有些担心,唯恐小姐“睹物思人”,伤了精神,“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无事,你不用担心。”慕青冉将簪子放回盒中,微微闭眼。今天白日见到了鸾儿,她扮成丫鬟混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加笄完毕,后来到正厅接受池安长公主训诫,慕青冉怕她被人认出,便将她留在了东房,想来她自己也会找机会离开的。不过,到了晚上宾客散尽,鸾儿定是要再回来的。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一会儿,流鸢便感到窗外似有异动。不过不成想来的人不是清鸾公主,而是一名黑衣人。流鸢打开窗子,目光紧紧盯着窗外之人,随时准备着出手。
“这是我家主人命我交给慕小姐的。”说完,他从袖口间拿出一本书递给了流鸢。流鸢迟疑的接过,目光还是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见东西已经送到,黑衣人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慕青冉接过那本书,她想她已经猜到这黑衣人是谁派来的,只不过,既然已经送了玉佩,何不一起将名册送过来,为何要这样折腾一番?
这边慕青冉在等着楚鸾过来,却不想楚鸾此刻竟趴在玉笙居柳姨娘的房顶上在偷窥。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找青冉的,谁知在院中听到两个小丫头窃窃私语,说什么二小姐心有不甘,时常念叨着三皇子三皇子的,楚鸾一听便来了兴致,当即折去玉笙居探听探听。于是,便有了此刻的景象。
“慕青冉今日及笄,池安长公主亲自过来为她正宾,不过就是因为她是尚书府的嫡长女,可那些本该是我的!”慕青蓝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十几年前的事情,当时欢儿和珩儿还未出事,是以根本就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明明姨娘才是爹爹的发妻,明明她才是爹爹的第一个孩子,可为什么等她和娘亲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的赶到临安城来寻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当朝太傅的乘龙快婿,过着娇妻爱子的幸福生活。虽然后来她也成为了尚书府的小姐,只不过发妻变成了姨娘,嫡女变成了庶女,这些都是因为慕青冉和她的娘亲!
“姨娘该不是忘了,你才是爹爹的发妻,是他抛弃妻子,对不起我们,现在沈沁如已经死了,还要我们忍到什么时候?”一番话说下来,慕青蓝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柳姨娘已经是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想制止她不要说下去,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再说出来只会为她们招来杀身之祸!
“姨娘,二姐姐说的……是真的?”慕青欢不敢置信的看向柳姨娘,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原来这也是十几年前的秘密之一吗?
柳姨娘双目无神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女儿,好像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那些随着时光慢慢消散的往事,她都已经很久没再忆起,久到她甚至已经忘了慕振德是一个怎样的人,直到前些日子穆青冉的所作所为才让她幡然醒悟。
“蓝儿,欢儿,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们没有好处的。”她不怕死,只是她怕会连累到这些孩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慕振德的为人,这些年她能安然的在尚书府享受这样的生活,外人都道她是有福之人,虽说不能成为当家主母,但是也是这府中唯一的“女主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年她过得有多么如履薄冰。
“姨娘不说,我来说。”慕青蓝眼神执拗的看着慕青欢,将她知道的内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柳姨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村少女,偶然间救了身负重伤的慕振德,两人在养伤期间暗生情愫,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慕振德在凤阳山,一待就是两年,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说要考取功名,柳姨娘虽有心阻拦,却也知道拦他不住,便只能任由他离开,而那时她就已经怀有身孕。柳姨娘从一开始就知道慕振德不是一个普通人,寻常之人怎会收如此重的伤,只不过她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后来,她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又将孩子带大,可慕振德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她决定去临安城中寻夫,却不想险些被抢匪杀害,还是得遇贵人相助,这才平安逃过一劫,还被人安全的送到了慕府。只是那时候,慕振德已经娶了临安城中众人皆知的才女——沈沁如。据闻两人卷鲽情深,举案齐眉,是临安城中人人称道的才子佳人。柳姨娘初到尚书府,那时刚好沈府出事,沈沁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