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了很多暗通款曲的可能。
再说了,宵禁令是大令,却不是死令,只要不占街,逃跑了夜游神也不会往里死里追杀,但是——
蔻兰:麻麻的,从眼皮子底下脱逃真是恶臭!
蔻兰很不爽,蔻兰手下的红线术告诉她,整座蔻陵城唯有此处有人占街,而且凭空消失之后,没有在蔻陵城任何一处青石街道上落第二次脚。
蔻兰:“……”哒,难不成飞天了。
酒馆人:有本事你别抬头。
正当夜游神沮丧,觉着今晚又要无功而返时,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歌声,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很是可怖:“……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蔻兰:“……”
这和声高嗨中,至少有两个人唱的跑了调,一句清扬婉兮中第三字挑的尤为高,磨得人后耳跟疼,直想脱了鞋甩过去。
超、超超超难听。
蔻兰被吓住了。
大半夜听求偶歌,欺负大龄单身女青年,真他娘不是人。
那歌还在唱,用着诗经古调还擅自改了歌词:“小姐姐啊~看看我。”
“今晚的月色好脉脉。”
“夜游神来,我游去。”
“咱俩钻被窝~”
夜游神蔻兰:“……”窝你妈!
愤慨毕,蔻兰抬头,瞧不见却感觉得到声源,没错,就是刚才那帮子贼人竖子!夜游神脚一跺,窜天而上,炮仗般拔高水平线。
屋顶上,地青暑瞅准时机一声令下,白福贵撒网,紧接着白芙蓉甩绳子,将小炮弹一样冲上来的蔻兰给捆了个结实。
蔻兰:“……”
蔻兰要爆炸,她觉察到被束缚的一刻,立时单手背后掐阴阳法诀,心道夜晚是我夜游神的主场,你们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但是——
胳膊动了动,挣不开锁链。
她又动了动,还是挣不开。
于是夜游神开始使劲动。
白芙蓉炸鱼拉绳子,将蔻兰从空中拖上来,好声好气劝道:“对不住您啦,没能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拉酒席宴请夜游神。”
“但是,事急从权。”
“劳烦大人,解个术可好?”
白掌柜凑得很近,蔻兰的双目隔着薄薄一层纱巾模糊感受到今夜月光明亮,却依旧看不清眼前人。
“想得美。”蔻兰冷漠道,随即笑言:“敢绑架夜游神,胆子很大啊。”
“有本事宰了我啊,外乡人。”
‘你们瞧,我说什么来着。’李不咎冲剩下几人挑眉。
地青暑转眼,瞧自己的任务目标白福贵安然无恙,随即熄了用狂言技帮助白芙蓉的打算,且先不说这夜晚的夜游神法力能否按照正常水平估算,万一砸了他法家狂言技的名声可是不美——退一步讲,就算能罩得住,地青暑也不打算出这个头,任务目标好好儿的,没事儿逞什么英雄。
白芙蓉点头,表示很理解蔻兰的话语,她看一眼委屈巴巴的陈玄商,将手中的十三州简志翻的哗啦哗啦响:“蔻兰大人,是吧?”
“我这手中的燕云十三州简志说得明明白白,蔻陵城的管理完善可全都是仰赖蔻家人的功业啊。”白掌柜土老帽似地蹲下来,笑嘻嘻道,蔻兰哼了一声,没反驳这话。
“这卷十三州简志尾注是今年年初三月的,最新版,三鲜大人好通灵的耳目。”白芙蓉顺带一下地三鲜,随即单刀直入,切中要害:“可是这豫州蔻陵城商志部分,写的很清楚。”
“去年丹蔻税三十万,不及往年五成。”
“盖因雍州墨蔻现新种,产量大增。”
“市场彼此冲抵。”
念到这里,白芙蓉将竹卷收了抵还给地青暑,声音和软道:“不容易吧,卖出城的丹蔻销量不好,收不着税豫州肯定也会苛责蔻陵城。”
“都怪那雍州,芥子江南就是有钱就是了不得,对不对?”
蔻兰:“……”
蔻兰机敏‘望’白掌柜一眼,摁住心中火气,语气变得很微妙:“你到底是何目的,不妨直说。”
白芙蓉嗤嗤笑了起来,气场强硬:
“我想做什么开先不是已经和蔻大人讲了吗?”
“收了您的神通,还我家伙计自由。”
蔻兰神情流露讥讽,淡紫色的蒙眼纱巾也遮挡不住:“宵禁不归,占街枉法。”
“梆子杵死你,你都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