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告罪讨饶一番,双方道别,蔻兰脚下生弹簧,几个跳跃来去楼顶,消失在天边。
陈玄商听话溜到楼下,这会天光熹微,街道上行人寥寥,肥鸡瞅着个合适空当,赶紧朝空中挥舞鸡翅。
白芙蓉在楼顶表示收到,随后酒馆子一跃而下!
失重感骤然传来,小福贵发出响亮惨叫!
“噗通!”一声巨响,木屋落地。
神兵阁的伙计刚打开门,就觉着眼前一黑,巨声带着震动传来,让他头晕目眩,回过神来,只看到长街尽头,一幢巨物撒丫子飞驰而过,留下满地烟尘。
伙计:“……”夭寿了,我看到房子成精了。
他揉揉眼睛再看,空无一物,遂皱眉摇头,觉得自己需要补个觉。
蔻陵城作为沧州豫州交汇之城,修真者众多,文化驳杂,美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将屋子停在坐骑区,陈玄商地青暑留下看屋子,其余人出来游街。
街上负剑背刀之人随处可见,夹杂在喧嚣叫卖声中的,是落月镇蕴养三百年也养不出的磅礴仙力。
李不咎折扇掩面,蹙眉道:
“真是让人恶心。”仙修的味道。
白福贵低头看着青石板路,心道啥时候混出名堂了给落月镇也修一条,听到李不咎这话,嘀咕道:“我觉得,挺好的啊。”
李不咎眼皮一跳,瞧着白福贵的眼神就仿佛他是颗鸡眼,被白掌柜拉架:“行了行了,物种不同,谈什么感想?”
“不如去喝酒。”
李不咎:“……这两句话有什么关联吗?”
白福贵偷空摸摸白芙蓉的头顶,窃喜于偷袭成功,嘴上不忘道:“白天还要赶路,要不喝点浓茶吧。”
白掌柜被偷偷摸了把呆毛也不恼,打哈欠表示赞同白福贵的话。
一盏茶后——
饭庄晨起也就只有各种煎饼馍,看的人稀饭也喝不下去。
白芙蓉品口浓茶,心道熬夜催人,招手叫伙计上一壶好酒。
小二哥笑容可掬,布巾甩在肩后,挨个给几人添茶道:“客官您掌眼,咱们店有沧州的龙头醉、折花阴,豫州的竹叶青、松花雕,您看上那个尽管说啊。”
听到竹叶青的名字,叼着茶杯嘬水喝的白福贵不出意料被呛住了。
‘原来咱们酒馆这么有名!’白福贵瞪眼。
白芙蓉思忖,打响指道:
“来壶龙头醉。”
小二哥瞧着这姑娘人不大,出手买龙头醉却阔绰毫不含糊,不由得心花怒放,道一声好后麻溜去端酒,谁知没走几步,旁边桌听着声儿的人就大声问起来:“小二哥,你刚说啥?”
“恁们这儿有竹叶青,还有恁啥啥花雕?”
白芙蓉没忍住,回身提醒壮汉道:
“松花雕。”
壮汉道:“甭管什么雕,恁这儿说有,是不?”
小二赶紧说是。
话一出,不少坐在堂子里吃煎饼啃馍的食客抬头,惊讶不已。
“不容易啊,天地楼都断货的酒,这小小饭堂竟然就有货。”
“唉,你不知道了吧,天地楼常年都是大酒庄直接送货,对于竹叶青这种小酒庄酒,反倒不如小门小铺手脚快。”
“歪理!分明是天地楼的卖空了,指不定这饭堂是高价屯的。”
“掰扯这干啥,我就想尝尝这竹叶青的味儿,哎呦喂,那仙会酒评贴勾的我酒馋虫爬出三里地去!”
“是呢是呢,竹叶青才出来半年,名气之猛啊,横扫豫州老酒!”
“嘿,我就不信能盖过龙头醉!”
酒馆伙计:“……”
白掌柜:“……”
白芙蓉做作咳嗽一声,夺过李不咎折扇打开,高贵冷艳状遮脸。
小二哥被喊去搬竹叶青了,没一会回来也捎回来了龙头醉。
李不咎拍开龙头醉酒坛子,冲出来的酒香劲爽浓郁,白福贵凑上去闻,吧唧嘴道:“闻着这酒,我想吃榨菜了。”说完,很自觉地给在座两位大家长倒酒。
李不咎仰头一口闷,白皙喉结吞咽时甚有美感,喝完他评价麻麻:“一般吧,连白芙蓉那坛做糟了的梅花雕一半功力都达不到。”
“度数还挺高。”
白掌柜抻着脖子望那边桌子上的竹叶青,听到李不咎这话笑呵呵回道:“那不咎你修为晋级也是我那坛糟烂梅花雕的功劳呀。”
“这笔帐,怎么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