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吃也不是,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俩赌什么?不会是拿我当筹码吧?”
肖让拍拍好哥们的肩膀:“赌约是,从门缝偷看你,你要是过来敲门找我们算小棉输,你一吃东西我就输。”
“你呀,用尽了手段哄小棉开心。”姜旭性情宽厚,他大度地笑笑,搬过来两把椅子,“都别傻站着了,过来坐下,这个锅子要趁热吃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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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三人在客厅乘凉聊天。
不知是谁提议轮流讲笑话,之后便是笑声不断。时光仿佛琥珀中的小虫,凝固在了幽静的院落里。
太阳偏西了,阳光斜照在院墙一隅。
乔棉看看手表,说:“走吧,检查水电气,然后我们去酒店。”
“我要住在家里!”肖让嗓门奇大,假如路人听见,肯定认为他在发飙,“把被褥拿到外面晒晒透透气,睡一晚上而已,有点尘土不要紧的。”
“你可以,小旭不行。”乔棉拉住肖让的手,“他对尘螨过敏。”
姜旭频频点头:“是啊,你想听我打一晚上喷嚏吗?”
肖让亮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兄弟,好兄弟,我是已婚人士,必须陪我老婆。你晚上当然独自睡一间屋子。”
“我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姜旭手捂左胸心脏位置,极为夸张地仰天长叹,“你变了,小让,以前我过敏你都帮我买药,现在不闻不问,伤透了我的心!”
“你们不当演员真可惜。”
乔棉心里百味杂陈,既无奈又高兴,想要表达出来却越发词穷。
肖让揽她入怀:“我嘴上说说,不会看着小旭遭罪。巷口不是有间药店吗?我这就去买药,还有口罩和外用喷剂,他鼻塞的时候用得上。”
“等等我!正好买晚饭的食材。两条街之外那个菜市场东西很全,你去转转,说不定有惊喜。”
姜旭过足戏瘾,和肖让一起出门了。
乔棉试试洗衣机,还能正常使用。她选中快洗模式,迅速洗好三套床品,烘干后搭在院子的晾衣杆上。
北方的夏天干燥多风,估摸着一小时后它们就能干透。
等待的时间愈显漫长,乔棉仰面躺在父亲睡惯的那张藤椅上。
头顶是李子树结满果实的枝条,一颗颗紫红色的李子,随风轻摆,如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迷你风铃。
渐渐的,乔棉觉得眼皮沉重。
她寻思着,小睡一下没什么,反正肖让和姜旭很快会回来。
每个人对时差的耐受度不一样。
乔棉属于睡眠不规律的那类人,且认床,环境决定她睡眠时间的长短。
从远隔万里的异国飞回来,一连串的意外,使得她忘了睡觉的重要性。
今天回到家、回到阔别已久的老房子,她真正感受到舒适和安全,遍布的灰尘和凋零的花草,都可以忽略不计。
风吹动树枝,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变成一首催眠曲。
乔棉睡着了,很快进入梦乡。
梦很长,好似回顾往事那般,带着她重走一遍这些年所经历的喜怒哀乐。而且她发现,这个梦完全受她掌控,所以,梦见的几乎都是开心的事。
乔棉站在七中的操场边,望着八年前秋天和肖让一起打扫落叶的自己。
扫着扫着,肖让心生厌烦。
他撂下笤帚,气愤地席地而坐:“小棉,我一个人挨罚就够了,老师干嘛迁怒到你身上?”
“早点扫完,好能早点回家。”十七岁的乔棉,慢慢走到肖让身旁坐下,“我看天气预报了,今晚刮五到六级大风。其实扫了也没用,明天还是满地的叶子。”
肖让双手猛拍大腿:“何苦呢?浪费时间!你到校门口等我,我把笤帚还回去。”起身后,他又说:“上次你念叨想吃炸糕对吧?我打听到哪儿有正宗的北方炸糕,豆沙馅枣泥馅应有尽有,你等我,我带你去吃!”
他跑远了,消失在乔棉的视线里。
“炸糕没吃成,停在街边的自行车还被偷了,你说说,我们当时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偏偏那天店主大喜?连关三天门不营业——”肖让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试图蹲点抓到那个偷车贼,可惜守了半个月一无所获。”
乔棉笑了,分不清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我说陪你一起,你老大不乐意的。其实,我一直跟踪你,怕你发现,我东躲西藏鬼鬼祟祟的,差点被附近摆摊的叔叔阿姨误以为是小偷。”
“宝宝,对不起,你受委屈了。”
肖让的吻印在乔棉的额头。
她触痒不禁,眼睛没睁开,手已摸到自己的脸上。
不对!怎么摸到的是一张嘴?
那张嘴里的门牙,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乔棉倏地睁开双眼,肖让与她离得非常近,两人鼻头挨着鼻头,反而看不清他眼中流淌的柔情和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