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一颤,唇颤抖着,脸色煞白……
刚刚要张口,好像慕容修云已经发觉了她的意图一般,竟是毫不犹豫的快速的堵住了她的唇!
暴戾的吻住的她的唇,想将她一切的言语都全部吞吃下肚一般,他不让她开口,哪怕她只是因为悲伤而颤抖的唇微微张合,像是要说话了一般,他都不让。
唯一能做的……就是堵住她要说的话,不让她说出来。
他气息紊乱,疯狂的将锦瑟压制住,不断的后退,然后推到在身后的软塌上,死死的将她压住了。
疯狂的吻暴雨一点的降落,蹂躏着锦瑟的唇舌,更像是无情的侵占,啃食着她的心脏,撕裂了她早已经脆弱的伪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离开我?为什么!”慕容修云的嘶吼在耳边如同一直愤怒的狮子,而他颤抖的声音,还有泄漏出来的情绪,却更像是陷入了绝境的困兽一般。
愤怒,疯狂,却恐惧,无措。
紊乱的呼吸,还有他火热又霸道的身躯将锦瑟弱小的身子禁锢得死死的,好像在确定她不会逃走一般,死死的将她制住,按在软塌上动弹不得。
血腥味弥漫在唇间,是她柔嫩的唇遭受了风暴般的折磨后,渗出来的血的味道。
“我……”锦瑟喃喃的,却是极其吃力的在慕容修云疯狂的侵占中,发了破碎又虚弱的声音,“我……已经,成……成亲了……”
…………
……
突然而来的狂风暴雨,像是老天爷开的玩笑一般,瞬间风平浪静,甚至锦瑟的唇上,脖颈上,还留存着那疯狂的痕迹,但是空气却突然寂静了。
寂静得叫人窒息。
慕容修云跪在锦瑟的身上,他的脸离她那么的近,却将她看得那么的清楚。
他的眼睛里嗜血的暴戾气息像是烟消云散了一般,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恐怖诡异的神色。
阴冷得像是刀子一般的割着锦瑟的肌肤。
“你说什么?”慕容修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字一句,敲打在锦瑟的心上,都像是寒冰将她凝固。
锦瑟心里一片苦涩,只要他愿意听就好……只要他愿意听,他就……就会……死心了吧?
锦瑟深深的呼吸,脸上却是很快的恢复了平静,这种残忍的平静,叫慕容修云眼里的暴戾又一次隐隐的升腾起来,他想撕碎了她。
撕碎了她这种平静!
“我已经成亲了,在北境。”锦瑟垂下眼睛,哪怕她什么都看不到,却是下意识的躲避着慕容修云的目光。
“谁?”慕容修云不傻,当然不会以为锦瑟说的是她是北境的皇后!
那样的婚姻,谁会当真?更何况……北棠冽不是死了吗?这根本不能成为锦瑟的理由!
可是慕容修云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的手臂支撑在她脑袋的两边,那样清瘦的身子,可是手臂却那样的有力,捏成拳的手掌包含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他明明知道的,却还问……他那样聪明,一猜就明白了吧?
锦瑟压制着心里翻腾的痛楚,苦涩,甚至还有对她自己的自嘲,连她自己都看不起她自己,她真的是一无是处,糟糕得要命。
早该让他看清楚真相了,看清楚她……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他为了她付出的女人呢。
锦瑟的唇瓣还染着些许鲜红,被蹂躏后的唇瓣微微红肿着,一张一合,轻轻浅浅的说了出来,“北棠风。”
‘嘭’的一声巨响,是给锦瑟的回答,是慕容修云愤怒的拳头砸穿了锦瑟脑袋左边的床板,那拳头带出的风微微吹起了她鬓间的碎发。
是他!
慕容修云早就该知道是他的!成亲?成亲吗?
是他给锦瑟绾起的头发?
他们?
可是他却迅速的冷静了下来,这种快速的冷静连他自己都觉得诡异,甚至他的嘴角早已经牵连起一抹笑容来。
邪恶又嘲弄的笑容,嘴角微微倾斜,问道:“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吗?……有红烛高堂,三拜九叩吗?”
“没有。”锦瑟无波的眸子平静异常,“都没有。”
“那算什么成亲?”慕容修云的反驳来得很快,几乎是在锦瑟话音一落,他就出生反驳了,好像只要说出来,一切就都不是真的了。
“你说的那些……我也已经经历过了。”锦瑟幽幽一叹,像是不忍打破慕容修云的伪装,但是她又必须让他清醒过来,于是只能道:“我是北镜的皇后,你忘了吗?”
还没等慕容修云说话,她又接着道:“但是那天的大婚,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成亲,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拜九叩,这些都不重要。”
慕容修云的眉越发的紧了,看着锦瑟平静的一字字的道:“我只承认与北棠风的亲事,当时……我是真的,真心的接受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她永远保存着那天北棠风跪在暴风雨里的情景,哪怕后来她的梦破碎了。
后来她完成了所有的礼节却嫁给了北棠冽,她至今都觉得那会是她的婚姻。
那不是……不是婚礼,也不是她的婚姻。
她答应过了嫁给北棠风,是真心的,所以她不能反悔。
哪怕……她生命要到尽头了,哪怕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多糟糕……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