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努力,是必须必须的必记住了吗”曹娜用力摇晃她。
米果被晃得头晕,等曹娜喘气的功夫,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瓢泼大雨里只等她一人的中巴车,“我得走了。”
曹娜扭头一看,泄了气。
米果拎着一个单位配发的旅行包就上了车,包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因为不敢回家拿嘛,所以,就是她更衣柜里的那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一眼就看见坐在后排的王秀娜朝她招手,“米果,这里这里”
米果和身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拎着包走到后排。
王秀娜拿了三个旅行包,其中打开的一包全是吃的,另外两个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像是衣服。
“你是准备常驻花江吗,秀娜姐。”米果接过王秀娜递来的妙脆角,嘎嘣嘎嘣嚼着。
王秀娜翻翻眼睛,“我这叫为灾区人民减轻负担,你懂不懂”
米果眯着眼睛,靠过去,抱住王秀娜的大腿,“那我也可以发眩陪你一起减轻一下灾区人民的负担。”
王秀娜嗤了一声,捏了捏米果圆润莹白的脸蛋,“你这个小吃货,姐姐弄这一大包,就是为你准备的”
米果呜哇叫了声万岁,抱着王秀娜亲了又亲。
王秀娜嫌弃推她,“喂口水咦。。恶心死了”
两人正闹着,汽车发动了。
援助分队的同事叫她们看窗外,米果拢了拢头发,抹了抹玻璃上的蒸汽,脸贴上去,朝外面张望。
凌晨时分的a市殡仪馆,笼罩在一片潮气雨雾之中,古色古香的办公楼前,立着一群前来送行的同事。
车再向前开,米果忽的攥住王秀娜的手,“师父是师父”
王秀娜的脸也贴了上来。
真的是师父
大雨中,郭台庄打着一把黑伞,微微佝着身子,立在距离办公楼有段距离的花圃边上,朝车子驶来的方向翘首张望。
米果的鼻子一酸,眼眶跟着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拉车窗,“师父怎么来了呢,他不是回家休息了吗”
王秀娜摇摇头,也是一脸的迷惑和悸动,“郭师傅是放心不下我们。”
郭台庄是动员会上第一个报名参加救援分队的老职工,可是高主任出于健康考虑,没有批准郭台庄的请求,而是从主动请缨上灾区的职工里面,挑选了身体素质和业务素质相对出色的年轻人连夜赶赴灾区。
王秀娜就是其中一个。
车窗打开,沁凉的雨滴砸在脸上,传来些微的痛感,米果探出半个身子,朝前方雨幕下的身影,用力挥舞着手臂,“师父师父”
郭台庄迅速站直身体,朝前走了几步,举着伞,眯着眼睛寻找着车窗里的人影。
看到米果了。
还有秀娜那丫头。
他迅速地眨了眨眼,想把她们的面容看得更真切一些。
司机师傅故意把车速放慢,郭台庄跟着车子朝前走,“你们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来个信”
米果重重点头,“我们到了就给您打电话。”
郭台庄又从兜里掏啊掏的,掏出一沓子钱塞到米果的手里,“师父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不会买,这些钱你们拿去,到了灾区,别亏待了自己。”
“还有,你们都给我机灵点,记住了吗,一定要机灵着点,别到了那边还是傻乎乎的,见了危险不知道躲”郭台庄切切叮咛。
“师父”米果抹了抹眼睛。
眼看着就到了大门,郭台庄追了几步,速度慢了下来,他干脆扔开伞,冲着渐驶渐远的汽车,大声喊道:“你们要好好的回来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师父”米果拼命朝外面挥手,最后,被红着眼圈的王秀娜拽了进来。
米果趴在后座上,隔着玻璃望着那抹佝偻的身影,慢慢淡出视线,最终消失不见。。
夜色沉沉,疾风暴雨的高速公路上,能见度极低。
后半夜,救援分队的人大部分都睡熟了,王秀娜也在米果身旁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米果却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她特别想念米爸爸、米妈妈和米拉。
想他们在干些什么,是在体育馆里睡觉,还是在关注着新闻报道,夜不能寐。
不知,他们有没有想起她呢。
如果米妈妈知道她就在去往宝灵县城的路上,恐怕会一下子急疯了吧。
虽然米妈妈平时快人快语,嘴巴在小区里是出了名的厉害,可她知道,妈妈是疼爱她的,甚至,比**早熟的米拉,更加的偏爱于她这个傻乎乎的笨女儿。
小的时候,她在外面受了欺负或是磕破了身体的哪块地方回家,米妈妈肯定会去帮她讨回公道。她每次都会揪着熊孩子的耳朵,恶声恶气地警告人家,以后不许再欺负果果,不然的话,就要人家屁股开花。
相较于米妈妈泼辣强势的爱,米爸爸就温和多了,用米爸爸的话讲,他就是果果的奴仆,只要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