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应宏执自己慢慢坐起来。
官泽赶紧帮忙搀扶,问道:“刚敷上药就坐起来?能行吗?”
应宏执摆摆手,虚弱的朝官泽笑了一下,那伤口此时竟已愈合在一起,稍微有一丝血渗出,他面色已有了些许红润,嘴唇也不是之前那么花白。坐起后看着地上的杨锦鹏和周炎彬,低声道:“把他们衣服全脱了,外伤敷药,再口服一颗。”
官泽一一照做,为二人服下后,那药坛便空了,又拿起一瓶绝品灵丹为丁宁和张铭旸敷药,大概一炷香后。
杨锦鹏与周炎彬几乎是同时醒来,毕竟是道丹,药力实在惊人。
“我还活着?”周炎彬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周围。问道:“应大哥?是你救的我?”
杨锦鹏也感激的看向应宏执。
应宏执指着官泽他们,虚弱道:“是他们三个救了我们三个,要不然咱们仨现在应该在黄泉路上了。”
“丁宁救的杨教老,张铭旸救的周教老。他俩都是轻伤,应该没事。”官泽踢了一脚地上的数十块法器碎片,道:“这都是从你们四个人身上抠出来的。”
杨锦鹏怒道:“藏道门这些畜生,又来偷袭,竟然以命相搏,那个杂种自爆瞬间我才有生死之危,对了,教主呢?教主怎么样了?”
“教主应该没事,我看教主被教尊救走了。”丁宁站起身,靠着墙站立,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痛。
“那就好,那就好。”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官泽,张铭旸伤到哪了?”
“脑袋,这块大碎片是从他脑袋上取下来的。”官泽踢了一脚那最长的一块碎片。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给他服下丹药了吗?”
“服了,绝品灵丹。应该快醒了吧?”官泽刚要查看张铭旸,突然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教尊公孙耀和教主公孙野,身后都是教中的几位教老,教主脸上全是伤口愈合的深红印子,身上也是衣衫褴褛,起色也很虚弱。
“教尊,教主。”应宏执几人虽虚弱,却不忘起身施礼。
“你们伤势如何?”公孙耀平静问道,表情波澜不惊,跟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血腥厮杀的模样。
“已无碍,只是教主的伤势?”应宏执问道。
公孙野虚弱道:“皮外伤,养些日子就行。”
“我看到这三个小鬼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抢走,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教尊尽量隐去身上的气息,不想让小辈们在他自然流露出的威压面前难受,何况这三个小辈有功。
“我叫官泽”官泽想起师尊曾说过的,见到教尊时要跪拜施礼,回话时就与丁宁同时跪下,只是没磕头罢了。
丁宁磕过头才回话,忍住伤口的疼痛道:“回教尊,我叫丁宁。”
“他叫张铭旸,伤了脑子还没醒。”官泽把张铭旸扶起来,贴着墙斜靠着,喊道:“张铭旸?醒醒。”
公孙耀蹲下看了一眼张铭旸的伤口,又探出一道神识,在张铭旸身上游走一遍,叹了口气道:“救不活了,脑子伤的太重,靠五脏六腑维持着一口气。”
官泽一听懵了,使劲晃了几下张铭旸,大声道:“不可能啊,从宴席那边抱着周教老跑回来的,这一路得有好几里地啊,他回来的时候才晕倒的。张铭旸?醒醒啊,张铭旸?你他娘的起来!!……”
公孙耀摇摇头道:“以教礼厚葬,立碑于教墓上层。”又看了一眼三位教老,道:“你们仨跟我来月殿。”
周炎彬从官泽手里抱过张铭旸,眉头紧锁,并不言语,看了几眼后又把张铭旸放回官泽手中,转身跟着教尊离开。
杨锦鹏却什么也没说,连看丁宁一眼都没看,也转身离去。
应宏执又留下一堆药,对官泽道:“把脸上的伤敷药吧。”
官泽不言不语,抱着还在呼吸的张铭旸,抬头看着师尊,平静问道:“能给我一粒上品道丹吗?”
应宏执点点头,把那上品道丹的药坛都留下,欣慰的看了一眼官泽才出去。
官泽打开那药坛,里面只剩下两粒,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粒上品道丹,捏碎后扔进张铭旸口中。
丁宁眼睁睁的看着官泽竟把上品道丹塞进张铭旸口中,心中震惊,刚才明明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为什么还要救?在教中,绝品灵丹都属于宝贝了,下品道丹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这上品道丹了,但官泽却毫不心疼,最奇怪的时连应教老也舍得给。
“张铭旸?醒醒。”官泽使劲晃着张铭旸,随着晃动,那脸上的血也滴到张铭旸身上,那道丹药效在挥发,可是却看不出张铭旸一丝苏醒的迹象。“懆你姥姥的,起来啊。”说着又掏出另一粒上品道丹,刚要捏碎被丁宁拦住。
“别浪费道丹了,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你还瞎忙乎什么。”丁宁吼道。
官泽把张铭旸平放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盘坐在地上,盯着张铭旸那还算均匀的呼吸,又看了一眼丁宁,平静道:“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这段时间不管你们是怕我,还是真的把我当老大,我至少把你们当好兄弟了,明明还有气,教尊却说救不活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死?做不到,我……”
他突然蹦起来,嗷一嗓子:“叶玲!!!”疯了一般冲出去。
此时客人们早已散去,演武场上只有几十个教徒在打扫。
“叶玲!!!叶玲!!!”官泽急的大喊,突然想起叶玲的师尊叫卲灵,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