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肯定对我有诸多不满,我若是这个时候再去,岂不还要被他甩脸色?”
“薛尚书?”
薛尚书是兵部尚书薛功礼,是有实权的重臣,如今皇帝年老,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立了太子,可其他几位皇子也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几位皇子都想要拉他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只是他本人一直保持着中立,就如楚斐说的那般,古板严厉,油盐不进,谁也没有办法和他打好关系。
若是能趁办这个差事的时候与他拉进关系,是百利无一害。
太后与皇后齐齐心动,回过神来以后,太后便应了下来。
“此事我就去替你求情去,可不准有下回了。”太后故意严肃道:“若是还有下回,哪怕是本宫再替你说好话,皇帝发起怒来,谁也讨不着好。”
楚斐笑嘻嘻地应了,又说了一番体己话,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他出了宫门,脸色便立刻沉了下来,心中又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来。
这件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的小差事,上辈子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上辈子可没有去云山寺的事情,他也没有耽搁,接了差事以后,便随薛尚书去办事,哪知此事看着虽小,后来竟还扯出来一桩贪污案,查到最后,更是有一个官员畏罪自尽,因着牵扯了到了人命,圣上大怒,连着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出力出了不少,却没得到什么好处,最后反倒是落了一身骂名。
而这辈子,因有云山寺之行,心上人在眼前,他也顾不得回来会不会被薛尚书臭骂一顿,先将事情扔下,直接朝着云山寺去了。没想到竟被他歪打正着,直接躲了过去。
也不知道耽搁了几天,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过此事已经被他甩得干净,如今谁也不会想到,此事后来还会牵扯诸多,所有人都将这当做一件小差事,太后和皇后一听还能与薛尚书共事,自然也不会放过,只是也不知道,此事会便宜他的哪位侄子。
左右不敢哪个他都帮过忙,便宜了谁都一样。
一想到这儿,楚斐的脸上便忍不出带上了笑意。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又看上了阿暖,也不会巴巴追到云山寺去,更不会能顺利将这事情躲过。
阿暖可真是他的福星。
楚斐脸上笑意更深,连上了马车以后,嘴角都还翘着,惹得小厮看了他好几回,心中腹诽不已。
只是一在马车里坐定,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这辈子,他与阿暖无缘,也不知道阿暖会便宜哪个混账。
一想到如今京中有无数人都在肖想着宁暖,楚斐心底一沉,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
江云兰从尚书府中回来,一踏入大门,便立刻去寻宁暖。
“阿暖,阿暖,你听娘说。”江云兰欣喜地拉着她道:“娘今日去了尚书府中,尚书夫人邀请娘去了她设的宴,你猜娘在那知道了什么?”
宁暖想了想,问:“娘,是工部尚书柳尚书的夫人?”
江云兰一愣:“你怎么知道?”
香桃迫不及待地插嘴道:“夫人你有所不知,今日堂二小姐来了一趟呢。”
“宁晴?她来做什么?”江云兰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又来找你麻烦?又来欺负你了?阿暖,你没让她占到什么便宜吧?”
宁暖不禁失笑:“娘,我会让宁晴占到便宜?”
香桃解释:“堂小姐过来,与小姐说了柳夫人的事情,说是柳夫人告诉周夫人,周夫人又告诉堂小姐,柳夫人看中了小姐,想要让小姐嫁给柳公子。”
江云兰险些被她这个夫人那个夫人的绕晕,连忙摆了摆手,让她赶紧住口。
“没想到宁晴知道的竟是比我早一些。”江云兰又埋怨起来:“那柳夫人也是,还没有与我说,怎么就先和其他人说了,若是那周夫人是个大嘴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别人,那我们阿暖以后还如何嫁给别人?”
香桃不禁张大了嘴巴:“夫人,您也不同意啊?”
“什么不同意?”江云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连那周公子好不好都不知道,阿暖的婚事怎么能这般草率地就定下来?”
香桃想了想,不禁讪讪闭嘴。
她心道:小姐和夫人不愧是亲母女,连这番话说的也是一模一样。
江云兰又对宁暖说:“娘只是与你说一声那柳夫人的事,那柳公子到底是不是个好的,还得另说,你别急,等娘再去给你打听去。”
宁暖觉得好笑,又认真地点头应了下来。
江云兰心中还有另外一番打算。
她死的早,又一直在内宅之中,柳公子究竟是不是个合适的,她也不清楚,还要等着宁彦亭和宁朗回来,再问问他们,上辈子那柳公子活的长不长,究竟考中了功名没有?
也真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一口答应尚书夫人的话。
江云兰与宁暖又说了几句话,一听丫鬟禀告说宁彦亭回来了,便急急忙忙与宁暖道别,急匆匆地出门去寻宁彦亭。
楚斐一回到府中,又听到人来汇报,说了尚书夫人邀请江云兰入尚书府,暗暗介绍了柳公子的事情。
他派人盯着宁家的人,一有什么涉及到宁暖的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有人来和他汇报。
刚解决了一个五皇子,现在又来了一个柳公子。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宁暖虎视眈眈。
楚斐心中复杂不已,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