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还那么穷,连饭都快吃不饱了,我看着不忍心,我就把我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了。”宁朗小声嘟囔:“我给他银子,他还不情愿,还要和我翻脸呢。”
“那后来呢?”
“后来我看他实在不愿意收,就去买了许多米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米缸面缸都填满了,我没有告诉他,在他回家前就偷偷走了。我做这些的时候,谁也没看见,连她奶奶都出去串门了,他肯定也察觉不了。”宁朗只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给他不要,这白捡的粮食,他总该要了吧。”
“……”
“所以我身上可是一点银子也没啦。”宁朗讨好地将桌上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巴巴地道:“阿暖,你看,哥哥出门还惦记着给你买礼物呢,你肯定也舍不得哥哥接下来口袋空空的,是不是?”
宁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使唤香桃将自己放银子的盒子拿来,解了锁,露出里面她平日里攒的私房。
宁朗看的眼热,只见盒子里不但有一叠面额不小的银票,金子银两,许多金叶子,碎银子,宁暖的私房实在是丰厚,看得他羡慕羡慕不已。
宁朗受宠若惊地道:“阿暖,这,这些太多了……”
宁暖的手在盒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银元宝,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桌上,咯嗒一声响。
宁朗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桌上。他一愣,慌忙抬起头,却见宁暖已经合上了盒子,连锁也锁上了。他的视线巴巴的随着香桃入了屋内,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宁朗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银元宝:“阿暖,你……”
“哥哥,这个给你。”宁暖将银元宝推到他的面前。
宁朗:“……”
“阿暖,我……”宁朗苦着脸道:“阿暖,不够啊,这些哪里够啊。”
“哥哥平日里都在书院里,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顶多买一些小玩意儿,这些哪里不够?”宁暖气定神闲地拿起自己的书,又翻了起来:“若是哥哥觉得不够,就去找娘,你看看娘给不给你。”
宁朗只好接了。
他珍惜地将那一枚小银元宝放入怀里,才问道:“不说这个了,阿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哥哥说的是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的安王。”宁朗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安王找了你麻烦没有?”
“哥哥还不知道,安王殿下找了爹爹,说是以后不会再与我有牵扯了。”
宁朗愣住:“那他的意思是……”
“就是说,安王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
“真、真的?!”宁朗不敢置信:“安王亲口说的?他真的这么说了?他真的放弃了?”
“真的。”
宁朗顿时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险些跳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往外面跑,去找江云兰,想要和江云兰确认一番,安王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接着一整天,宁朗都高兴的不行。也不再提起安王,只将自己这几日的小方山之行,还有新交的朋友祝寒山,与家里人提了又提,兴致勃勃的。
第二日,他就又去书院上学去了,似乎与新朋友祝寒山相处的很不错,接连着一直与家里人提起祝寒山的事情。宁暖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他说的话也能倒背如流,无非都是夸祝寒山如何如何厉害,今日夫子又怎么夸了祝寒山。
他当初和安王做朋友的时候,也是如此,宁暖更是从他口中听到了不少他对安王的赞美之词。
等书院又放假的时候,那日宁彦亭也适逢休沐,宁朗还将祝寒山带到了家里来,头一回带着朋友上门做客来了。
因着有外男,宁暖不好出去,连午膳都是在自己房间里用了。
她虽是没有出去,倒是听香桃学了不少句,香桃这丫头对客人好奇的很,跑出去和小丫鬟们讨论完,回来还学给宁暖听。
“小姐,我听前厅的春儿说,少爷的这个朋友可落魄的很,身上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呢。”香桃说:“春儿还说,老爷也很是喜欢少爷的新朋友,夸了少爷的朋友好几句,说少爷朋友,以后肯定有出息。”
宁暖听着,更没放在心上,连应声也没了。
“小姐,你听到奴婢的话了没?”
“听见了。”宁暖无奈:“可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既然爹爹也没有反对,那就代表哥哥这个新朋友的确是好的了。可比先前的都好,你没听哥哥说,在青山书院里,他那新朋友的学问也是顶尖,每回都是头一名呢?”
如果说原来还担心宁朗识人不清,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可连宁彦亭都没有反对,还一副很喜欢那人的模样,那就是连人品也没问题了。
香桃吐了吐舌头,才又说:“小姐,少爷说不和安王好了,就不和安王好了,现在连提也不提安王,这回又交了新朋友,不知道这回能撑到几天。”
“若是个好的,一直做朋友也行。”
“可安王那……”
香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暖打断。
宁暖放下书,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你今日怎么回事?张口闭口都是安王,是收了安王的银子不成?特地给安王说话来了?”
香桃连忙道:“奴婢哪里敢。”
她又说:“奴婢今日替小姐出门买东西,可是又碰到安王了。想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