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甚至还没有跑多远,也没有离开京城,就很快在一处昏暗的巷子里找到了宁朗。
宁朗表情还有些懵。
?
杨真松了一口气,浑身紧张卸下,慢腾腾地朝着他走了过去。
“杨真?”宁朗迟疑地喊了她一声。
杨真点了点头,走到了他身边,她低头看了一眼,宁朔倒在地上,眼睛紧闭,昏迷不醒。她嫌恶地将人踹开,宁朔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表情痛苦,却没有醒过来。杨真这才看向宁朗:“你没事吧?”
“我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宁朗茫然地道:“他没死吧?”
“没有,只是昏过去了。”
“那就好。”宁朗也松了一口气。他可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尽管这人也不是他杀得。
“杨真,我跟你说,刚才宁朔竟然还想对我动手,我刚打算在他身上试验一下我这段时间武艺有没有长进,结果还没等我动手,就忽然……”就忽然冒出了一群人,把宁朔和他的人全都打倒,连那些人都被带走了,只把宁朔留在了这里。
宁朗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道:“那些人是哪来的?杨真?你在京城也有手下?”
“不是我,是安王。”杨真说:“宁朔可能会害你,所以安王派了人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宁朗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人是安王的人……可你们怎么知道宁朔要害我?”
杨真和他说了过年那天夜宵的事情。
宁朗一脸后怕,脸色也有些白。若不是安王的人一直在宁家没有撤走,说不定他就吃了夜宵,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难怪……难怪宁朔刚才还说,说什么让我一下子死了太可惜了……”原来是他先前就有着这样的念头!
宁朗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中怒火突起,他也没忍住,走过去用力踹了两脚,然后弯腰把人拖到了巷子外面。
今日街上十分热闹,为了维护秩序,也有官兵在周围巡逻。宁朗找到了一个巡逻的人,满头大汗地道:“官爷,我要报官,有人想要害我。”
官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反倒是宁朔,被他一路拖出来,模样却是有几分凄惨。若说是报官的人是宁朔,兴许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注意到他眼中的怀疑,宁朗又恍然大悟,连忙从怀里拿出了安王的信物交给了他——这是他今天出门时,江云兰让他带着的,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一见到安王的信物,官兵的表情便立刻变了,他动作也不迟疑,立刻将宁朔抓了起来。今日是上元节,明天才是所有官员结束年假的日子,因而宁朔也只得在牢房里关一天,明日才会有人过来审他。
看着官兵将宁朔带走,宁朗才恨恨地道:“这回,我可不管老夫人如何求情,若不是安王帮忙,我如今可就没命了!”
杨真也点头。
“我们得晚几天回青州了。”宁朗歉意道。
杨真毫不介意:“自然是你的安危最重要。”
“方才那戏还没看完了。”宁朗拉着她往回走:“还有那馄饨,我可是付了银子的,我可得给他讨回来。”
杨真依着他,没有说出半句反驳的话。经过了宁朔的事情,她比先前更紧张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宁朗去那摊子上要馄饨,她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丝毫不敢离开半步,哪怕是看戏时,也紧紧抓着宁朗的手。
宁朗简直受宠若惊,直到回了家,满脸都是傻笑,仿佛今日差点没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他们没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江云兰和宁彦亭讲,因此宁家众人早早歇下,就连二房那边,因着最近宁朔性情阴晴不定,也只当宁朔在外面住下,不敢触宁朔的霉头。
直到第二日早上,有官兵敲响了二房的大门,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宁彦文匆忙去官府捞人,而二夫人则闹上了宁家。老夫人一早被惊动,听闻是宁朔出事,也险些昏了过去。出事的人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凭着这一口气,老夫人竟然撑住了,还拄着拐杖从院子里出来,愤怒地就要打宁朗。
可宁朗哪里会敬重她,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拐杖。
“逆子!”老夫人怒道:“你竟然敢害朔儿进了大牢!”
“老夫人这可就说错了,那是宁朔自己把自己害进了大牢里头。不信?你去问问官兵,宁朔究竟是怎么进的大牢?是他想要杀我!”宁朗一用力,便将她拐杖拽到了手中,老夫人一个踉跄,还好被身旁丫鬟扶住,险些就要摔倒。
“反了天了!”老夫人扶着丫鬟,气得双手都在抖:“你敢说朔儿害你,你可是一点事情也没有,而朔儿却被你害进了大牢里!”
宁朗:“若不是安王相救,如今我可就站不到这儿了。”
“那……那你就再去求安王,让安王把朔儿从牢房里头捞出来。”老夫人着急道:“若是朔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宁家可怎么办?”
宁彦亭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时才皱着眉头开口道:“宁家有我在,以后也有朗儿,若是朗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宁家怎么办?”
老夫人脱口而出:“他这般混账,如何能撑起宁家?”
“照老夫人的话,这宁家不给我这个嫡长子,还要给宁朔了?”
老夫人抿紧了唇,板着脸,虽然没有开口应下,可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宁朗朝宁彦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