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一本教导人要诚实的书。”——恩,就是这样!
香莲听得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她像是想到什么,笑道:“晚饭前听说,颜夫人走了后没多久,老夫人房间里就传来了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今天肯定把她气得够呛!”
只是老夫人受了这么大的气,怎么都没来找小姐呢。香莲心里不解。
傅九机笑了笑。
老夫人虽不是个好心肠,但比起颜夫人来说,却很分得清情势。之前傅九机让带给老夫人的那番话就是在警告她,如果再闹下去,那她院子里面也别想再拿到那么多银子。
傅九机就快进宫选秀,到时候总会嫁出去。一旦傅九机嫁出去,就再没人能跟她做对了。
眼下自然能忍则忍。
上一世她一直担心大嫂是不是撑得起将军府后院,不过此时就完全不担心了,嫂嫂眼下虽然手段稚嫩,但却是个能进能退,有智慧的人。
“二哥今天回府了没?”傅九机问。
傅九机前面有两个亲哥哥。大哥性格稳重,娶的夫人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性格温和,知书达在宫里已经做到了指挥使,父亲一直都拿他当继承人培养,指望着他以后能撑起家业。
至于二哥。
傅九机只能说一言难尽。
不过还是要十分感谢她二哥,不然也没人给她找来这么些文笔优秀,引人入胜,又和谐美满的古书了。
“没听说回来。今天将军夜间当值,二少爷估摸着又见不着踪影了。”香莲回道。
“算了,收拾收拾歇了吧。”傅九机合手中的书,说道。
红烛熄灭,傅九机静静躺在床上,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样。到底是前世是一场梦,还是眼下呢?也许明天醒来,一切就全醒了吧。
☆、第5章
次日。
傅九机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她从暖和的被衾里伸出手来,放在了眼前打量。
光滑,细腻,仿佛能掐得出水来。
不是那双干瘪,枯黑,皱巴巴的手。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哪怕昨日累了一天,睡一觉起来又觉得充满活力。
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在床上躺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一阵丫鬟压得低低的笑声。
“香莲?”傅九机轻轻喊道。
“小姐,马上就来。”香莲连忙回道。
又回头数落道:“都怪你,笑得那么大声,把小姐吵醒了。”
“香莲姐快饶过我,我去给小姐打水来。”那丫鬟求饶道,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香莲唾了她一口,就赶紧进了房。
傅九机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
香莲把保暖的云锦外衣给傅九机披上,笑道:“今天一大早,二公子领了个一阵风都能吹倒的青楼女子,去求将军说要娶她,可把将军气坏了,抽了二公子好几鞭子。”
傅九机摇头直笑。
她二哥傅承期就是这么个混不吝,荟阳城里傅九机多么的有名气,傅承期也就多么的有名气。只不过两个人,一是金相玉质,一个是浊塘烂泥。
原本傅承期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纨绔子弟,但他十五岁那年,当今陛下把最宠爱的三公主指给了他。结果旨意刚下的第二天,傅承期就夜宿采红楼,喝醉了酒,把人家整个采红楼砸得一塌糊涂。
采红楼就是荟阳城最有名的青楼。
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于是傅承期就成了第一个让当今陛下金口玉言成空口白话的人。
对于傅承期各种让旁人瞠目结舌的举动,傅九机早就见怪不怪了。
“二哥领回来的那青楼女子爹给撵出去了?”傅九机问。
“没呢,二公子死活给护住了,这次像是真喜欢。”香莲答道。
“待会儿瞧瞧去。”傅九机来了兴趣。
梳洗完毕又用过早膳,傅九机去丫鬟房里看了莺月,见对方精神恢复了许多,也放下心来。
叮嘱了一番照料莺月的小丫鬟后,便带着香莲和两个另外两个丫鬟往傅承期的修竹苑去了。
修竹苑。
李依依抿着嘴跪在院子的正中央,双手握在胸前,身体挺得直直的。
她穿着一件蚕丝织的素白色裙衣,裙衣上点缀了水墨状的花纹。俏生生地立在那,就好像一株傲然独立的梅花绽放在冰雪中。
至于她为何跪在这里。
是因为今早在镇国将军那里受了慢待,便自贬道配不上二公子,如今正苦苦哀求二公子放了她离去,还她自由。
不过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千里迢迢从南方来了荟阳城,进了荟阳城最有名的采红楼,可不就为了钓一个满意的小郎君。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青楼女子,卑贱,任人玩弄。所以才要如此这般作态,显出她的与众不同,也让那个她想要钓的小郎君更加的迷恋她。
至于小郎君真就放她离去?
这是不可能的!
她在南方时,便是鼎鼎有名的第一美女,进了采红楼后,楼里的姑娘与她一比便都成了庸脂俗粉。
小郎君怕是再没见过比他更美了人了,怎么可能放她离去。
得意地这般想着,她又挺了挺有些酸疼的腰背,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小郎君就要心疼不已了。
正当她心里有些抱怨这小郎君不够温柔,还不来扶她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