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然是孔离!
以秦漠然的胆大妄为,也不禁头皮发麻。
这人可是盘桓在金丹顶峰圆满数十年的强者,一身实力强横无比。好死不死的,秦漠然偏偏得罪此人狠了,不但抢了其徒弟的隐阶玉,而且在交换会上与之竞宝,也数度落了孔离的面子。
如今骤然相遇,当真是冤家路窄。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小子!”孔离瞪着铜铃也似的大眼,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秦漠然身上一扫。
“姓秦的小子,你这胆子,当真是大的很啊!数番落了孔某的面子,今儿个竟然胆敢孤身来我孔家别院。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哈哈哈哈。”孔离猖狂的大笑。
听得此言,秦漠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那金丹四级的修者道:“家主,这人如此年轻,难道真的就是秦血屠?”
家主?孔离久居积云山修炼,门下弟子也有数人,一向给人散修的感觉,不意竟然是孔家的一家之主。如今被自己知道了其身份,看来今日之事不能善罢甘休。
秦漠然心中暗凛。
孔离讥笑道:“秦血屠!不过是一帮散修们造势而已。”
遂又冷笑一声道,“老六,咱俩一个金丹顶峰,一个金丹四级,今儿个不妨试一试,血屠之名究竟名副实否。”
孔家这俩金丹修者面带恶意,言语骄狂,一副稳稳吃定秦漠然的模样。
秦漠然心中暗怒,却也知道不是对方之敌,于是冷笑道:“孔离好大的名头,以金丹顶峰之尊,竟然出手对付一名筑基九级之人,以大欺小,传了出去,恐怕不太光彩吧!更别说秦某人此番前来交换宝物,你们孔家却行那杀人夺宝之事,且不论秦某能否走脱,如此行径,端的是令人齿冷。”
“走脱?”孔离露出怪异的笑容,“在孔某的地头,你还想走脱?小子,真当我孔离是泥塑木偶么?今日只需把你留下,我孔离以大欺小又怎么的了!等你化作了冢中枯骨,谁又知道鼎鼎大名的秦血屠竟然埋身此地呢?”
孔离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秦漠然却并不畏惧。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这孔离真要是想留下自己,必定一见面就将发动攻击。如今在这里一个劲的咋咋呼呼却迟迟并未动手,显然有些什么说道。
难道是忌惮师尊事后算账?秦漠然心思一转,想到了这个可能。
他心中稍定,冷笑一声道:“既然走不脱,秦某我今儿个还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孔家又能奈我何!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不过,秦某要是有个好歹,以家师的修为,想必查探秦某身陨何方并不是难事。哈哈哈,到时候你们孔家上下给我秦某一人陪葬,枉死城里倒也不寂寞。”
听得这番威胁之言,孔离与那金丹四级修者互一交换眼神,便见那金丹四级的修者抬手招出一张符箓在手,阴笑道:“元婴修者固然厉害,但是待你归位之后,我孔伤只需祭出一张扰灵符,将方圆十里内的灵气天机扰乱。到时候,就算是最为精擅血引之术的元婴修者亲自探查,要想找到蛛丝马迹,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扰灵符价值不菲,唯一的功能就是扰乱天地灵气,的确是杀人灭口事后毁灭现场的绝佳辅助。
秦漠然心中一凛,此人手中既然有了扰灵符,说不定真个儿起了杀人夺宝的歹心。真要是动起手来,再要和谈收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双方既然已经交恶,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孔离必定手段尽出,说什么也不会放任秦漠然生离此间。
既如此,倒不如提前打消此人蠢蠢欲动的心思。秦漠然心意一动,陶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侧,全力激发龙龟力鼎,以陶铁为中心,顿时出现了一个足有三丈方圆的四方巨鼎的虚影,将一人一兽牢牢防护其间。
“此鼎,想必你孔离不会陌生。如果林前辈所言非虚的话,即便是元婴中期的修者全力攻击,此鼎也能坚持个一时半刻。倒不信在这一时半刻之中,秦某就不能发个求救的讯息。最不济,也能激发一张万里传送符逃命。”秦漠然冷笑一声,“真要是让秦某走脱了,我保证你们孔家永世不得安宁,东芦的黄家就是前车之鉴!”
见得龙龟力鼎的虚影,孔离明显大吃了一惊,随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龙龟力鼎法力消耗甚巨,以你筑基期的修为,万难驱使!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将此鼎交给法宠灵兽祭炼。秦漠然,且不说你这胆大包天,单是这奇思妙想,孔某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孔伤道:“人们常说秦漠然胆大包天,连元婴修者鹤临枝也敢公然得罪。孔伤本来不信,此番与家主略加一试,还当真是英雄出少年,秦老弟当真是有虎狼之胆,在下佩服!”
前番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秦漠然祭出龙龟力鼎之后,孔家俩名金丹修者的态度一变,一下子仿佛没有了敌意似的。
但是秦漠然心中清楚,这俩人早前的确动了杀心,但是却又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于是连番以言语相激,如果自己应对失措的话,等待自己的,绝对就是孔离的雷霆一击。
在见得龙龟力鼎已然被成功祭炼后,孔离自知短时间内破不了此鼎的防御,再想留下秦漠然几无可能,这才暗中通知孔伤说了一番借坡下驴之言。
秦漠然道:“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秦某无牵无挂,行事素来任性,倒让两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