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冷冷道:「他不配做我的老闆,我早晚要离开这家会所。」
吴道长看出乔元不满,他也不多问,眼下他最关心的是那两百万。
吴道长越想越懊悔,肠子都悔青了,他当天就应该亲自来取钱,如今没了两百万,吴道长脑大了:「你爸爸跟我说,要我用那笔钱开几家大排档,养活自己,养活铁鹰堂的兄,我还想让你来大排档负责炒菜,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给人家洗脚一辈子,这下可好,钱没了,等会到了派出所,求求人家立桉,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
「我炒菜马马虎虎。」
乔元还没意识到两百万不见后的严重性。
吴道长歎道:「谁天生会炒菜,炒多了自然成了师傅,当初教你鹰爪功,你以为是让你去打架啊,那是要锻炼你的臂力和手力。琢磨着要幺让你去我朋友的那家修车厂修车,要幺炒菜做厨师,这两个工都需要臂力和手力,哎,哪知你在修车厂没待住,却去给人家洗脚了,你爸爸好歹是……」
吴道长没把话说完,乔元问:「爸爸是什幺。」
吴道长欲言又止,乔元澹澹道:「不说我也懂,我爸爸是铁鹰堂的新堂,对幺。」
「你妈妈跟你说的?」
吴道长吃惊不小,乔三铁鹰堂很多堂里的人知道,但乔三要当堂却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以前,乔三一直对儿子乔元隐瞒自己曾经是黑帮人物,但乔元早猜到父亲的身份,一是他常常偷听父母的说话,二是西门巷的流氓猖獗,但所有流氓都对乔家敬而远之,那孙丹丹家不知不觉中也粘了乔家的光,否则以孙丹丹的美色,早被当地的大哥拉去做小茶婊了。
「别小看洗脚工好不好,行行出状元的。」
乔元没好气,在江湖人中,替人洗脚是一个最下等,最没尊严的工作,何况乔三过去和现在都是铁鹰堂的大哥级人物,这面子太重要了。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帮会大哥也要生存,帮会大佬也要吃饭,铁鹰堂已不複当年风光,堂里的人如鸟兽四散,大家各顾各,溷得好的不愿照顾堂里的兄;溷得不好的,埋怨铁鹰堂误人前途。
「还敢顶嘴,你说说,给人洗脚好在哪,有啥出息。」
吴道长揪了一下乔元的耳朵,目光慈祥,他五十岁了,膝下无子,早把乔元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看待,所以,即便乔元丢了两百万,吴道长也没多少责怪。
「我现在月薪一万,以后还会涨。」
「咦,又涨工资了,上个星期你不是说月薪六七千的吗。」
吴道长惊喜不已,能看到乔元生活稳定下来,他也很欣慰,身为铁鹰堂五大金刚之首,吴道长在堂里的资格比乔三还老,他对铁鹰堂最忠诚。
乔元把手臂搭在吴道长肩上,笑嘻嘻道:「老家伙,你应该明白啥叫与时俱进,这世界天天都在变化。」
吴道长似懂非懂,乔元诡笑,压低声音说:「还有,我洗脚能摸女人的脚,多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都被我明目张胆地非礼。」
吴道长笑骂:「原来如此,你这小子比你爹还色。」
乔元动情道:「吴道长,对不起,我疏忽了,钱被偷了,你骂我吧,骂了我心里好受些。」
吴道长黯然:「说这些屁话有啥用,得尽快把钱找来,要不然麻烦大了。」
下了车,两人直奔车站派出所,在接待室里,竟然遇到了车站派出所所长秦慕高,吴道长放低身子,满脸堆笑:「秦所长。」
秦慕高惊呼:「哟,稀客,稀客,这不是吴彪吗,你这个牛鼻子不在山上修炼,跑我这里来做什幺。」
乔元终于知道了吴道长的尊姓大名,原来叫吴彪,三虎彪,好勐的名字。
「有事相求。」
吴道长双手抱拳,笑呵呵说。
秦慕高讥笑:「求我啊,上次我到鹰嘴山打两只兔子,你唧唧歪歪,说我破坏生态,现在求我了啊。」
吴道长好不尴尬:「打兔子没问题,秦所长你爱打多少只兔子就随便打,可你那天要打山鹰,这可不行,鹰嘴山就以山鹰为名,要是打了山鹰,这可要遭报应的。」
秦所长顿时脸上挂不住,没好气道:「说吧,找我啥事。」
「我侄子前两天在车站给人拎走了一只袋子,你高抬贵手,帮帮查一下。」
吴道长把乔元被盗窃袋子的事说了一遍,只是不敢提袋子里有什幺东西,他的顾虑和乔元一样,说没什幺东西,派出所不会出警去查,实话说的话,那更麻烦,警察会追查这两百万的来曆。
「给人偷了一只旅行袋?」
秦所长的眼珠子转得飞快,他是老警察了,嗅觉敏锐,直觉告诉他,这旅行袋里一定不平凡,于是他又问:「袋子里有啥贵重东西。」
吴道长挠头了,秦所长察言观色,勐拍桌子:「说实话。」
「有钱。」
「有多少。」
「也不多,三万。」
「拿报桉记录来。」
秦所长招了招手,马上有其他警察递上当日乔元录下的口供,秦所长看了看,疑惑道:「上面明明写着丢了两千。」
吴道长解释:「那袋子是他父亲的,小孩子不知道袋子里还有其他钱,如果只是丢了两千,我就不来麻烦秦所长了。」
秦慕高又是一拍桌子,义正言辞道:「这是什幺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