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您的。”
盛建国随手打开,看体积以为会是一块表什么的,当目光接触到礼物的那一瞬,他怔住了。
那是一本纸张破旧泛黄、一看就保存了很多年的日记本。
“我知道您是爱我们的,但我之前太叛逆了,耽于享乐,不懂得您的心。今年我十九岁,经历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事。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您能陪我们一直走下去。”
她说出路上打好腹稿的台词,盛建国则回过神,翻开了第一页。
那本日记是原主小学二年级写的,字迹还有些笨拙,用词也很稚嫩,却清清楚楚地记下了她当年的内心。
“今天跟老师同学一起去游乐园玩了,我很开心。但是回去的时候有人问我,为什么所有人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只有我没有?我突然不开心了。”
“今天上英文课,同桌说我是ch吗?”
“今天周末,想跟爸爸一起出去玩,但是保镖叔叔说爸爸很忙,不能打扰他,可我明明在电视上看见他跟漂亮姐姐吃饭,为什么他不跟我吃饭?我长大也要变得很漂亮,可能这样他就愿意了吧。”
“四哥跟同学打架了,鼻子流血,我问他疼不疼,他说那个人更疼。怎么办?老师要叫家长,我们可以让保镖叔叔去吗?要是那个人又往我们身上丢垃圾,骂我们怎么办?”
“我终于知道ch是什么意思,我把同桌的手咬流血了。可我还是好难过,在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她爸爸妈妈来了,我的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来。”
……
原主叛逆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每个万籁俱静的深夜里,她都在黑暗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日复一日的孤独下去。
是什么让她改变?是什么让她最后选择自杀?
一切的源头,大概都来自那一个字——钱。
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让人又爱又恨,求之不得,得之不乐。
时间过得格外慢,长久的寂静中,盛建国翻完那本薄薄的日记,抬起头来,苍老的眼睛里有水光闪烁。
“后面呢?”
盛钰吉,“没有了。”
自二年级后,原主就再也没写过日记。毅然决然地藏起脆弱的自己,顶着叛逆的盔甲,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盛建国抬手盖住脸,深深叹息。
“是我亏欠了你们。”
旁人看不到日记里写了什么,但是听到这句话,都为之一震。
盛建国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几分钟过后就恢复理智,坐直身体道:
“你们的礼物让我很满意,大家也都知道,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迟早是要走的,留下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没人管理。所以趁着我现在还能自己思考,提前立了份遗嘱,今夜过后会交给律师。将来我走了,你们务必听从遗嘱的安排。”
所有人的心脏都揪了起来,知道今晚、乃至这辈子的重头戏即将到来。
徐佳在此刻成了外人,勒令上楼。遗嘱则由跟了盛建国几十年的助理亲手拿来,当着六位子女的面宣读。
“盛先生名下财产无数,别墅、公寓、商场、酒店、公司……他分为七份,其中盛安妮和盛昌华乃婚生子,各占22,剩下的五位每人占11.2……”
“我改主意了。”盛建国突然抬手打断。
助理停下看着他。
只见他看了眼盛钰吉,缓缓道:“老七这孩子年纪最小,跟我相处时间最短,我亏欠得最多。如今她才十九岁,学习也不好,没有自立能力。所以我决定把她的份额改为16,老大老二不变,其他四位占10。”
除了盛如初外,其他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尤其是盛晓婉,嫉妒之意藏都藏不住。
遗嘱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的,老大老二的地位确实比他们重要,多分些家产也应该。
可是凭什么临时扣别人的加给老七?
就因为她年纪小?别开玩笑了,盛家这么有钱,哪怕只分个百分之一也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
原因只出在那本日记上。
老七啊老七,这么多年一直深藏不露,临到关头才出击,真是小瞧她了。
遗嘱暂时只是纸上文字,需要经过公证,等盛建国死后才生效,目前随时都可以更改。
盛晓婉知道还有回转余地,把嫉恨之意埋进心底。
年夜饭结束,大家驱车离开洋房时,她还特地祝贺盛钰吉,笑容看起来很温婉。
盛钰吉把她当时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没有戳穿,点点头就上车了。
回家之后她刚查完银行卡金额,发现足有五百万时,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接到盛晓婉打来的电话,邀请她明天出去逛街。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推脱说有事,挂掉电话。
盛如初端着水从她背后经过,感兴趣地问:“你明天有事?”
“没有啊。”
“那你……”
“我想跟四哥在一起。”
她靠在沙发上,抱着喜庆的大红色抱枕期待地看着他,“四哥,明天不要工作,休息一天好不好?街上肯定很热闹。”
盛如初本想利用假期完善机器人的智能程序,可是看着她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吧,就一天。”
盛钰吉欢呼一声,丢开抱枕扑过去抱住他,隐忍了一天的力度没控制好,竟然把他抱了起来!
盛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