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田陆晓讥讽的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你这狂妄的丫头,也叫我哥哥了?
你不是一口一个田陆晓的么!你骂我什么来着,你都忘了!这会儿怎么叫六哥了?
你有事求我?」
九音淡淡的笑了,淡然的好似没有情绪的波动,「原来是有的,不过现在想
想,问你也是多余,估计六哥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就想问问,七
哥怎么样了。」
「激将法?这东西用在我身上也不会有什么用。家里的事情,我就算知道耶
不会告诉你!你又不是我们家人,让你知道了,有什么好处?你是能帮上忙,还
是能出个主意?说不好,你还会倒打一耙!」
田陆晓有些鄙夷,最近家里是出了不少事,他能动用的关系都用上了,也并
没有什么起色,叔叔伯伯们一个个忙的焦头烂额,几位哥哥也是四处奔走,他岂
能坐以待毙?然而,长辈们却都不用他插手,还当他是个孩子看待,这让田陆晓
极其的不高兴。
娆娆是还年幼,爷爷也最疼爱她,老爷子病倒的那天,她急得不行,这些日
子以来,也是衣带渐宽的守着老爷子,所以她照顾爷爷是无可厚非的,可他呢?
他好歹也二十几岁了,家里这么大的变故,竟然不让他插手。
栖墨是出了车祸需要照顾,可是没有医生护士吗?竟然就让他来照顾栖墨,
如此也就罢了,亲兄弟的!可九音算什么,四哥走的时候,还千叮万嘱的,要他
照顾九音。四哥说这丫头怕苦,他就故意每天都拿最苦的药给她吃。原本没想理
她,可这丫头最近话多的很,让人烦躁。他方才就是故意整她呢!
这会儿听见她来打听家里的事情,就又来了火气,他自己都插不上手,你个
黄毛丫头,能帮上什么忙?不让他田陆晓帮忙,还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
耐!
旋即田陆晓又说道:「你七哥怎么样了,这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醒着呢,比
你的情况好多了。生龙活虎的!四哥去了美国,过阵子会回来。还想问谁?我今
天心情好,你尽管问,别拐弯抹角的,兴许我还能告诉你!」
还要问谁?九音心里也没谱,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家里有大变故,可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能帮上什么忙?田陆晓还真的就没说错!她自身都难保的。
沉默了长久,九音试着问他,极力的低声下气,「七哥的病房在哪里?我想
去看看可以吗?」
田陆晓倒是怔了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旋即脸上再次冰冷了起来,冷冷地
说道:「不行!你就老实的呆着吧!」
他走的决绝,又像是带了怒气的,让人觉得,他有些孩子脾气。不多时,门,
又开了,还是田陆晓,他探头进来说了句,「你的老相好倒是回来了!有半个月
了,你见着没?」
九音再次发愣,老相好?
田陆晓看她那呆傻的样子,冷笑起来,「你装什么蒜啊!还不就是五哥!他
回来了,在爷爷那里守着呢!估计是回来分家的!不然会那么殷勤的去照顾爷爷?
他没来看你吗?」
田陆晓说这话的时候,仔细的盯着九音脸上的变化,可她也只是动容,有些
激动的样子,不过这样已经是极好,那丫头向来没有表情的冰块。
「看你这样子,就是他没来!也对,你这样的货色,谁还愿意要你!五哥有
更好的去处呢!你就老实呆着吧!」说到后来,田陆晓已经笑了起来,好似,只
要看见她不高兴,他就会开怀。
医院里还是老样子,九音一个人呆着,安安静静的,再后来,田陆晓都不会
来了,好似全世界都把她给遗忘了,她朦胧的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进
出都是一个人,以前只觉得寂寞,如今是害怕。
她大概才想到,田家是真的出了大事,不然这些人不会忙成这个样子,偏偏
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她成天的焦急,又无可奈何,想找个人说说话,排解
心里的苦闷,却只能感觉到空气。
当真像是末日了一样,她甚至开始想念,田陆晓对她冷嘲热讽的日子,人果
然是奇怪的很。这段日子,她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对日子有了概念,她请楚的
记得,今天该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她果然是错过了,期盼了那么久的日子,就这
样被她给错过了。手臂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让她提笔写字不是不可以,只
是这双眼睛,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记得高考第一天的时候,九音还会躲在角落里哭,她准备了那么久,以为自
己可以考个好大学,脱离了这一切的束缚,可是如今,活生生的就被打破了希望,
她没闹,没人看她闹,她只一个人哭泣,没有人为她分担悲伤。高考就这么失之
交臂了,她都来不及纪念。
下午的阳光总是极好的,她感受得到温暖,夏天来了很久了吧。
医生早上来看她的时候,说下午要给她做眼部检查。果然在她胡思乱想过去
之后,护士进来了,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九音对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