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云沉吟片刻,忽地会意,心念道:“是了,云华是负责洗牌发牌的荷官,他若有心,凭借娴熟的手法,自然能随意决定我们每个人的牌面。君老狗这一声轻咳,无非是对我第一局游戏获胜的不满,他以为是因为云华相助我才会如此的。”
云华脸上的神色平淡如初,即便被人怪责,也无起伏变化,他回望了君哥一眼,继续了第二局的发牌。
顾星云知他无故受了冤枉,心觉歉疚,但苦于无法当众人的面将事说清,便只得暂时隐忍着。
第二局游戏从费森开始表态。只见他稍稍一瞄底牌,便毫无犹豫地丢弃了,随后在旁独自喝起了茶,似乎对剩余三人的较量并不感兴趣。
顾星云虽然不谙世事,但也料知他城府极深,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但此时并不想与他明斗,转而将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下一个表态的匡绍。
匡绍猛吸了几口烟,伸手准备去取桌上的底牌,却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喊道:“匡哥,你的牌好像有问题!”已有个身影从旁闪过,站在了匡绍的身侧,他还未开口质疑,底牌已经被那人拿在了手里,并上下翻转细看。
匡绍抬头瞪了他一眼,横眉道:“云华,你这是搞什么?说我的牌有问题,难道你以为我出老千吗?”
云华故作惊讶,“咦”的一声,已将牌放回到了桌上,笑道:“不好意思,匡哥,我错看了,真对不起!”
匡绍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醉酒眼花,他见云华只将牌举在空中,根本没机会调换底牌,又因他是君哥的心腹,便没有怪责他,只道:“下次看清楚些,别再胡来了!”已伸手压着牌,不让任何人触碰,并往底池里跟注了200块。
君哥的目光一直在云华与费森之间来回转换,在迟疑了些许时间后,忽然摆了摆手,选择了弃牌,但他脸上并无愠色,相反却是很惬意。
顾星云心下不解,但观察了场上的形势,立时便知这是他们安排的策略,即让匡绍单挑自己,但他生性要强,自然不会轻易认怯,取牌一瞧,见是一对3,思忖道:“这把牌虽然不比上一局,但底牌的大小与否根本不重要,只要最后我能赢钱就行!只是我若现在把钱全押上,那胖子或许又会心虚,到时弃牌而去可就没意思了,所以我还是选择慢慢跟注吧,积少成多,到最后也能赢下足够的筹码。”于是随手丢了200块到桌中央,对匡绍笑道:“就跟你这胖子死磕到底!”
匡绍怫然不悦,但瞧看了一眼底牌,并不敢有所妄动,只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别得意!我早晚会收拾你的。”
第一轮下注结束,云华便发了三张公共牌到桌面上,分别为方块4、红心q和红心10。
匡绍为人好胜心强,最见不得他人与自己对着干,既然跟了一轮,他也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便又下注了500块。
顾星云瞧也不瞧公共牌为何,又顺手甩了五张百元钞在桌上,笑道:“我跟,随便你押多少钱。”
之后的转牌是张红心7,匡绍和顾星云对视一眼,都跟注了1000块。
云华清点了下底池的钱,准备发最后一张河牌,这时君哥又轻咳了一声,云华稍一停顿,随后覆手摊开了牌。
顾星云定了定神,心念道:“又是张红心。”复看了自己的牌,发现只能组成对子,但他并不担心,相反表现出一副得意之态,对匡绍道:“已经到最后了,你还不全押!到底想不想赢我了。”
匡绍同样复看了自己的牌,他见最后一张是红心4,又见顾星云如此放松无畏,便疑心他手持的可能是四条4,但又不敢妄下结论,便选了个保险方案,下注了2000块。
顾星云嘻嘻一笑,道声:“我跟注!”已摊开牌,伸手便去收钱。
但这时,忽听得一声大笑,已有双手拦住了顾星云,他叱骂道:“搞什么!你小子只有两副小对就想赢钱,我呸!老子的可是同花!”正是匡绍。
他说着已经摊开了自己的底牌,同样也是一对3,不过其中夹杂着一张红心3,能与桌上的四张公共牌组成一副同花。
顾星云两眼发直,不住地道:“怎么……怎么会……你……你出老千!”已伸手进衣袋,取出了幸运手机,又颤抖着点进了“幸运界面”,一瞧结果蓦地不知所措,口中喃喃道:“少了……为什么少了还……还会这样……”
君哥见匡绍成了最后赢家,不由心头窃喜,他向云华使了个眼色,又面向着顾星云,没好气地道:“输了就是输了,自己运气不好能怪谁!还有你拿手机做什么?难道是要报警状告我朋友赌博出老千吗?”
顾星云既惊又慌,一怔之下,忙连连摆手说不,又暗暗叫苦:“今天太不对劲了!怎么尽出怪事!早上在体彩中心无故少了42点幸运值的事还没弄清楚,现在又多了个新问题,而且这次的更离谱,消耗了幸运值,居然还不借给我运气,难道幸运手机上写明的规则是假的?不会吧!你这破手机该不会想要玩死我吧!”
他清点了自己的筹码,手头上总共还剩六千多块钱,虽然底钱很足够,但顾星云的信心已经不够了。
因为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已经猜不到接下来的两局游戏,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但不管怎样,还是得硬着头皮跟上,我决不允许让我鄙视的人能有机会来鄙视我!”
云华相望了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