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一边俯身叩首,一边低声道:「皇后殿下,圣上……」
身边忽然多了一双靴子,接着张恽的声音响起,「董司隶,你逾位了。」
董宣重重向天子的遗体叩拜一记,向後退去。
张恽一言斥退董卧虎,心下不免得意,他扫了一眼皇后等人一眼,然後昂首
挺胸地吩咐道:「举哀!」
寝宫内外,顿时哭声大作。
赵飞燕哭泣多时,等她泪眼模糊地转过脸,只见定陶王也换了一件小小的麻
衣,跪在灵前,这会儿靠在盛姬身上,已经睡熟了。
罂粟女跪在赵飞燕身後,被张恽目光一扫,半边身子都仿佛浸在冰水中,其
寒彻骨。她本来是去长秋宫报信,不料转眼间便物是人非。整个昭阳宫的内侍、
宫女都被清洗过一遍,只剩下寥寥数人,连江女傅都不见踪影。
罂粟女心知不妙,若是依着自己的心思,这会儿就要设法逃生,以免为天子
陪葬。可主子吩咐过,让自己留在宫里,一是守护友通期,二是守护皇后。赵昭
仪已经自尽,皇后尚在,自己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待下去。
谁知刚才就在董宣跪下的同时,一粒小小的蜡丸弹到自己手边,要不是自己
反应够快,险些就被那个太后宫里的内侍察觉。饶是如此,罂奴也被惊出一身冷
汗。她不敢乱动,只借着哀哭掩饰自己的异状。
赶来的朝臣越来越多,吕冀跪得不耐烦,一边诈哭,一边将袖中的胡椒粉向
喉中一弹,连连咳嗽起来。
两名内侍哭着过来,「大司马伤痛过度,恐是受了风寒,还请休息片刻。」
殿外的庐舍是天子亲眷所用,吕冀权位再重也没的住。两名内侍扶着他进了
偏殿,来到一处刚刚设好的帷帐内。
许杨已在帐内等候多时,他略一躬身,随即摊开一册卷轴。卷轴极长,上面
是一连串的人名,最前面一个名字并无字迹,只有两个圈,下面用朱笔打了一个
血淋淋的叉。名讳虽然隐去,但两人都知道这个首先要除掉之人到底是谁。
再往後,具瑗的名字下面同样用红笔打了个叉,显示已经伏诛。其余几位中
常侍:唐衡、左悺、徐璜名下都用红笔画了个圈,显示已被捕拿,唯有单超名下
一片空白。
卷轴往後,打红叉的越来越多,显然那些身份低微而又知情的近侍,已经被
大量诛除。
吕冀在昭阳殿大肆淫虐的时候,许杨等人四处奔忙,急于补救,此时他已经
没有力气再去腹诽。若不是吕冀提前半个时辰到场,哪里需要冒着风险处置掉这
些人?按照巨君主公的布置,由他们出来作证,反而更能坐实赵昭仪的罪名。
吕冀看过之後,一把抄起朱笔,在那个用圆圈隐讳的名字旁边又加了一个人
名:金蜜镝。
许杨忍不住道:「大司马,金车骑是朝中重臣,怎好轻易诛除?」
「只要他死,我不管他是被处死,还是被毒死,或者怎么意外死掉。」吕冀
恨恨道:「此人不除,吾不得安!」
许杨无言以对,只能收起名册,然後捺住焦急,逐一禀报诸般事宜。
忽然殿内传来一阵嘻笑,「这就是赵昭仪?哎哟哟,瞧着跟活的一样……幹
嘛呢?还不让开!这贱人害死天子,畏罪自尽,让我说,暴尸三日也不为过!」
几名簪缨戴冠的高官涌进殿中,却是吕让、吕淑、吕忠等一班吕家子弟。他
们大模大样地聚在殿中,围着赵昭仪的尸首指点嘻笑。
「这就是书里说的那个红颜祸水?确实有几分姿色哈。」
「柳眉秀口,一点绛唇……好一个尤物!」
「衣服都没穿好?里面不会是光着的吧?」
「都让开!都让开!小心这贱人诈死!」吕让推开众人,淫笑道:「待我来
验验尸……」
几人鼓噪着扯开赵昭仪的衣物,里面只有一条沾血的薄纱,那具曼妙的玉体
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哎哟,天子可够狠的啊,你瞧这奶子,被抓得都是血痕,奶头都肿了。」
「这是咬的吧?这粉嫩嫩的奶子都下得去口,真是qín_shòu……」
「怪不得死在她身上呢,玩得可真够疯的……」
「这细皮白肉的,难怪叫温柔乡呢。」
「我瞧着这小贱人怎么跟让人轮过似的?都被幹成这样了……」
吕让大模大样地伸出手,对着赵昭仪腹下抠了进去,「嗨哟!赶上了哎!刚
死没多久这是?里面还软着呢。」
「把腿扒开!」
吕家子弟嘻笑着把赵昭仪双腿拉开,一大股jīng_yè顿时从她被撑开的mì_xué中涌
出。
「啧啧,这小嫩屄真够水灵的,里面被灌满了吧?」
吕让一边摸弄着女尸的下体,一边大惊小怪地叫道。
吕冀阴沉着脸出来,喝道:「放肆!」
几个小辈连忙收起笑声,吕让却毫不在乎,「这有什么?当初那个冯贵人,
还不是被咱们……」
眼看吕冀瞪起眼晴,吕让终于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了回去,嘴上兀自不服气地
说道:「何况这还是个死的?」
吕冀重重跺了一脚,「都出去!」
「行了行了,坏不了事。」吕让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