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沿河而下。两日后可抵云水。按照主公吩咐,只运载了货物和部分金铢,剩下
一半用来应急。」
「别心痛钱,大笔金铢发下去,只要能撑过这几日就行。」
秦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眼下我们调集的人手有二百多人,如果再从洛
帮抽一部分人,最多可以达到五百。郭大侠召集的市井少年难以计数,谨慎些算
的话,大概在两千人上下。每人每天十枚金铢,就是两万五千金铢。若是重赏的
话,只怕十万金铢一天就能花干净。」
程宗扬心下苦笑,打仗还真是个花钱的勾当。原本自己还觉得靠着纸钞大捞
了一笔,这一仗打完,只怕就要当裤子了。
「班先生和老敖他们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回音。」
「高智商呢?羽林军已经进了洛都,他怎么连个消息也没送出来?」
「衙内有刘诏和富安跟着,想必无事。」
「赵先生呢?陶五和晴州商会那边有消息没有?」
「陶五爷已经闻讯返回,眼下和赵先生都在晴州商会。那边传来话,想请主
公过去谈谈。」秦桧停顿了一下,「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听话里的意思,似乎
有意资助一笔资金。」
程宗扬苦笑道:「晴州商会肯出血当然是好事,但我这会儿哪有时间跟他们
谈?让程大哥去见见他们吧。」
秦桧问道:「宫中情形如何?」
「出人意料。」程宗扬道:「谁能想到吕巨君竟然暗中把左武第二军调了回
来,刘建那点人马差点一败涂地。」
秦桧也是一愕,然后抚掌道:「好一个瞒天过海,暗渡陈仓!好手段!」
「吕巨君那小子确实有点伎俩。要不然剑玉姬那贱人也不会慌了手脚,巴巴
地找我结盟。」
「结盟?」
程宗扬把自己与剑玉姬、霍子孟的交易说了一遍。
秦桧不禁皱眉,「剑玉姬要太后死,霍子孟要太后活;剑玉姬要刘建活,霍
子孟要刘建死——主公全都答应下来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程宗扬叹道:「总不能我们先打一场吧?」
「那主公的意思呢?」
程宗扬一挥手,「全弄死最好!」
「让他们两败俱伤的话……」秦桧想了想,「若是把羽林军拖到天亮,再围
南宫呢?」
程宗扬知道他的意思,等吕氏与刘建拼到你死我活,再来个黄雀在后。但自
己在宫里亲眼看到吕巨君的手段,可以说把天时、地利、人和都利用到了极致。
雪地一战,完全是碾压式取胜,刘建想死拼只怕都没有足够的本钱。
「不妥。刘建未必能撑太久。」程宗扬道:「我怕的是吕巨君全歼刘建乱军
之后,迅速稳住局势。一旦他们平定内患,据守南宫,没有乱军在里面接应,羽
林军加上董宣手下的隶徒未必能攻进去。还有霍子孟本人的心态也很难讲,刘建
被杀,等于吕氏已经平叛。若拖到天亮,吕雉再露面的话,霍子孟很可能会就此
收手。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程宗扬拍板道:「因此一定要趁乱而战,先灭掉吕氏,再与刘建对决。」
秦桧眼珠四处乱转,飞快地动着脑筋。
程宗扬道:「你不会是担心剑玉姬那个贱人吧?」
秦桧道:「主公明鉴,有剑玉姬在,与刘建合作,不啻于与虎谋皮。」
「形势逼人,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程宗扬道:「无论如何,必须先灭掉
吕氏!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秦桧道:「眼下四方角力,刘建一方是宗室,吕氏一方是外戚,霍子孟一方
是朝廷重臣,最后一方是长秋宫的赵皇后。若论实力,我们一方是最弱的。所幸
我们在暗处,暂时没有成为众矢之的。如今局势错复杂,吕氏固然占据上风,
刘建也未必不能翻盘。」
「若以十分而言,吕氏的胜机占了四分。」秦桧道:「刘建得巫宗之助,加
上宗室各支,当有三分胜机。霍大将军若是一意孤行,置两宫于不顾,得胜之机
不过两分。而赵皇后孤立无援,胜机唯有一分。眼下我等三方合作,胜机看似占
了六分,但彼此都存着戒心,六分的胜机充其量唯有四分而已。吕氏倾力一搏,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程宗扬原本觉得胜机在握,被秦桧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不由冷静了许多。
秦桧说的没错,指望三方精诚合作,完全是个笑话。自己固然操着心思,事
成之后毁约,剑玉姬难道就能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说不定那贱人翻脸更快,下
手更狠。还有霍子孟,与其说他看好赵飞燕,不如说他是看在金蜜镝面子上,才
捏着鼻子跟声名狼借的赵皇后站在一条船上。
三方心思完全不同,因为局势所迫才勉强结盟。而吕氏上下一心,以吕雉的
身份地位,吕氏的权势根基,再加上吕巨君的心计手腕,真想扫平吕氏,可没那
么容易。
这种勾心斗角的勾当,程宗扬想想就觉得头痛,好在身边这位奸臣兄,正是
此道的大行家。
程宗扬道:「你那边能走得开吗?」
秦桧微笑道:「外面自有拙荆主持。」
程宗扬以手加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