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见识远超我辈,断不是不通医术之流。”
这下不止老门倌,众小厮也起哄道:“哈哈,这位先生您怕是找错人家了吧?俺们府上统共两位公子,都十几岁了,并没有五岁的哥儿。若说年方五岁,聪明绝顶的,那是俺们长房二小姐。”
青衫文士身后走出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黄衣妇人,欠身行礼道:“想必是我们弄错。二公子素来做好事不留名又隔着轻纱帐幔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让我等误会了。可笑我们见识短浅竟没想到二公子是巾帼不让须眉、花木兰似的大人物。”黄衣妇人说到此,转身冲人群说道:“不过这也正合我等匾上真意,大家说对不对?”
人群轰然应诺。
黄衣妇人再回身冲目瞪口呆的贾府众小厮道:“想必各位还不知晓。贵府长房二小姐非但天纵奇才更兼菩萨心肠,暗地里施粥赠药开方救人,不知挽救多少性命却全不图回报。所谓锦衣夜行,世人皆不知二小姐高义。我等受二小姐天高海阔之恩,实不忍心二小姐这般菩萨似的人儿籍籍无名。恰逢今日贵府有大喜事,我等特来喜上添喜。烦请您老通报一声,让我等面见二小姐,亲自将这匾额送给二小姐。”
老门倌看守大门二十年,早从青衫文士和黄衣妇人的衣着谈吐中看出二人不凡。京城地界,一块小石头掉下来指不定就砸死一名亲贵。狗眼看人低的门倌就没有活到四五十岁的。老门倌沉稳,怕小厮们传话有失,让青衫文士等人稍候,他亲自入内通禀。
却说老门倌来到宴客大堂,只见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众宾客言笑晏晏,三三两两围在一处聊得甚为热络。尤以迎春身边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满头珠翠晃动,如雨打芭蕉。
老门倌搜寻全场,好容易看见在角落冷冷清清坐着的贾政、王夫人并元春三人。心内甚奇,今日乃大小姐及笄礼,怎生二小姐身边那等热闹。老门倌略一思量,想起黄衣妇人的话,留了个心眼,转身去找贾赦夫妇。
贾赦此时正和邢夫人站在一处,夫妻并肩,郎才女貌也是一对璧人。老门倌上前行礼罢,凑到贾赦身边把大门处情况一说。贾赦当场拍板,“请,都请,快请进来。”一旁邢夫人听见,也嘱咐丫鬟去搬锦墩倒茶待客。
转眼,青衫文士并黄衣妇人带着二三十人抬着大匾走入院中。也是这群人太过奇异,他们甫一进院,本热闹非凡的庭院反安静下来,宾客纷纷侧目。贾母、王夫人并迎春都不知就里,迎春更惨被人群团团围住,只觉得气氛不对,却不知发生何事。
青衫文士彬彬有礼,走到贾母座前,躬身行礼道:“拜见国公夫人!今日偶闻贵府大喜,我等市俗之人、粗鄙之徒,因身受贵府二小姐大恩,不望雪中送炭,特来锦上添花。”说罢,便有四个壮汉抬着匾额走上前。围观众人听了个云山雾罩,各个交头议论不休。
贾母也是一头雾水只得开口问道:“此话怎讲?鄙府小二不过五岁之龄,足不出户,怎能有恩于你等?”贾母虽知迎春每月义诊之事却没想到迎春本领如此高强施恩如此广泛。
此时众人都已回过味,合着来人不是为贺元春及笄之喜,而是感念大房庶出小姐的恩德。环绕迎春的人便自发让出一条通道,让迎春走到贾母身边站定。
来人见迎春走出,起初还有疑惑,细一端详,果然是贾二公子,只是穿着女装。来人异口同声躬身行礼道:“拜见二公子。”
迎春小小年纪怎能受来人大礼,忙忙上前扶起领头的黄衣妇人道:“各位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姨姨您且先止住。各位,迎春不过遵师命,举手之劳,万受不得各位如此大礼!”
黄衣妇人到底行礼罢,才起身招呼众人站定,和青衫文士一起,要再向迎春行礼。迎春实在无法,躲到贾母背后。
贾母抬手拦道:“二位不要多礼。来者是客。只是不知迎丫头做了何事需要各位如此再三感谢?”
因在场之人多为女眷,青衫文士便示意黄衣妇人来答。黄衣妇人便上前一步,向众人遍施一礼方道:“民妇不过一介商妇,本登不得公侯府邸大雅之堂。只是贵府不嫌弃我等鄙俗,以礼相待。尤其贵府二小姐与我等皆有救命大恩。民妇斗胆问老夫人一句,可知二小姐每月在府内皆有义诊?”
王夫人听问,眼睛瞪得老大,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她旁观多时,听到此处,再忍不住。她管着家,迎春却能背着她在贾府搞义诊,她半点风声不曾听到,这还得了?
围观人群也是炸开了锅,迎春一个五岁女童,能在荣国府搞义诊?众人指指点点,大多是不信的。
不等贾母开口,王子腾夫人先插言道:“尔等休要胡言。贾二小姐乃大家闺秀,从不曾抛头露面,尔等市井小民又如何认得她并进这高门侯府?何况,二小姐虽天资聪颖,到底年幼,说她救死扶伤怕是太过夸张吧! ”此话一出,有那王夫人的亲眷便跟着起哄,明里暗里不是说迎春没那能耐便是讽刺迎春屡见外客没有侯府千金的体面。
黄衣妇人却甚从容,只淡定看着贾母。贾母果缓缓说道:“迎丫头遵师命在府上做义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