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同没了半边身子般无措。
好在宋朴谷并没有因为同情跟着爸爸而忘掉妈妈和弟弟,宛若交作业,每天会与妈妈和弟弟通电话,仿佛大家从未分开。
事情却在宋瑾南出生后改变。
宋朴谷依旧会和弟弟通话,只是话题开始被小妹妹侵占,甚至突然有一天道:“阿希,妹妹需要保护,如果妹妹有一天突然知道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好兄弟?”
做好兄弟而非亲兄弟,因为亲兄弟会让小孩意识到妈妈是插足者。
席夷希不记得宋朴谷在何时说的这句话,大概在宋瑾南开始记事懂事的年纪吧。
而后很长的岁月里,席夷希失去了孪生哥哥,明明他们才是双胞胎,他却不得不听对方兴冲冲地说:“阿希,妹妹会系鞋带了!”“阿希,妹妹换牙齿了。”“阿希,妹妹……”
后来上初中时,席夷希读到一句话,领悟了。
——你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却不知道你对别人的温柔是留给我的残忍。
宋朴谷就是这样。
席夷希开始懒得和宋朴谷通话,懒得惦记他。
然而对方总是不忘他和妈妈,也不忘十二个月份里所有重要、不重要节日,礼物、信件从不迟到,宋朴谷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对待所有人,哪怕得不到同等的回应。
高中时宋朴谷终于不再谈论妹妹了,因为他有梦想了,他想当明星。
他真挚又赤诚地向身边人袒露他的梦想,温柔小心的模样叫人暗暗替他祈福,愿他心想事成。
席夷希喜欢和这时的宋朴谷聊天,哪怕他们在不同城市,他们却能对着未来聊得火热朝天,如同望着同一轮月亮抒发情感。
他们又像双胞胎了。
不对,他们本来就是双胞胎。
可惜十八岁那年,席夷希真正意义上失去孪生哥哥。
那是一种只有双胞胎才能体会到的感觉,一个人可以失去父母,失去配偶,失去子女,然而最叫人恍惚的是孪生兄弟的丧生。
天地瞬间暗了半边天,读不懂人生的意义。
席夷希收神,举右手至额前拇指和食指拧眉,闭眼淡淡道:“你最开始做艺人也是因为宋朴谷吧?”
宋朴谷太温柔了,温柔到他未能实现的梦想身边自然有人主动接过替他延续下去。
席夷希不记得他的理想是什么了,只是突然有一天,他模仿着宋朴谷的温柔,跌跌撞撞踏进娱乐圈。
宋瑾南呜咽,席夷希说的没错,因为哥哥说到当明星眼里会发光,她忘不了。
席夷希睁开眼,语气冰凉,“我们目标一致,毫无冲突,你说我为什么要猥、亵、你!”
甚至知道他的保险柜,知道他身上的红痣。
在他十周年演唱会上,在他选择抛弃兄弟的梦想准备为自己活的时候,污蔑他。
宋瑾南抬头直视他,她也想知道他上辈子为什么要囚禁她,明明,明明他也是她,他也是她——哥哥啊。
泪水爬满整张脸,泣不成声。
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她努力回忆,回忆她印象里两人最初的相遇。
三名警员张大嘴的下颌已经收不回来,经纪人木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屋子里只有宋瑾南一个人用哭闹声喧哗。
席夷希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几次,沉脸对警员说:“我和她单独好好谈谈。”
宋瑾南一直在哭,警员根本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经纪人率先走出去,利落劲衬得警员格外不解人情。
终于,审讯室就剩下宋瑾南和席夷希了。
席夷希等她自己停止哭泣。
五分钟后,宋瑾南止住哭声,抽噎问:“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席夷希冷漠道:“宋朴谷最喜欢的妹妹。”
“如果有一天我醉醺醺倒在你怀里你会怎么样?”
“打电话叫你经纪人。”
宋瑾南哭得死沉的眼睛微动,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目光微闪,“……如果这之前我被其他人强上过呢?而且被造谣那是我想上位扑进别人怀里……”
“我会掐死你。”席夷希语气夹杂愤怒。
她是宋朴谷喜欢的妹妹,哪怕席夷希不喜欢她,也不能忍受别人玷污!
他此刻的气势和宋瑾南印象里的魔鬼形象重合。
她嘴唇蠕动,歪头,轻声道:“……如果我们不小心上床怎么办?”
席夷希脸黑沉不想回答,宋瑾南像个疯子一样,说着不切实际的话。
“告诉我呀!”宋瑾南突然提声问,发红的眼睛直视席夷希。
席夷希硬邦邦道:“我会掐死你再掐死我自己。”
宋瑾南突然嚎啕大哭,比之前哭得更厉害。
席夷希烦躁,扣上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一颗纽扣,反复这个动作,终于找到宋朴谷温柔的感觉了,用仅剩的温柔道:“没有如果。”所以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