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的话,是我。”门外,公冶润钰微低着头,半瞌着双眸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觉他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三分,半点都没有温润的气质了。
“谁?”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公冶家主跟公冶夫人皆面色一白,心跳如雷,就好像正在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扣、扣、扣……
“是,妾身这就去。”
“嗯。”也不知公冶家主走神想什么去了,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忽尔抬头交待道:“行啦,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兰陵宫,真要有事情要安排的话,早些带话回来咱们也好操作,这里到底是在紫晶宫可不比在咱们自己家里,行事由不得不小心。”
“是,妾身一定将家主的话带到,语诗要知道你这个父亲那么疼她,以后她肯定会更孝顺我们的。”
可他却全然没有想过,一旦事败他将落得个怎样的下场,整个公冶氏一族又将落得个怎样的结局。
“一会儿你去了之后就告诉语诗,让她放宽心,她交待的那些事为父保证给她办得妥妥的。”只要一想到事成之后他将得到的那些好处,公冶家主整个人都像要飞起来一样。
“是,家主放心,妾身省得。”
心里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公冶家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想到公冶语诗在信里交待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眼看这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到兰陵宫再去看看语诗,看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咱们也好配合她。”
“哈哈哈…夫人说得对,都是本家主想太多了,这天下哪有父母能舍得自己唯一孩儿性命的。”要不是这样,只怕以宫主的脾性是断然不可能这般行事的。
所以公冶夫人是一点儿不担心事情会不成,哪像公冶家主那样小心翼翼,疑这疑那的,平白吓唬自己。
就算陌夫人是傻的,宫主夫人她能是相傻的么?
要是在明知她儿子都不待见她女儿的份上,还想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半点小手段都不使,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只要陌夫人想要她的儿子活着,那么她就会站在她女儿的这边,并且为了达成目的使些小手段也没什么奇怪的。
“呵呵…可不就是家主心里想的那样,要知道殇少主可是那陌夫人唯一的儿子,在这个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比得上她这个儿子的性命重要吗?”
“你是说……”公冶家主看着自己的妻子,话虽未说出过,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再说了,就算咱们家语诗没有做那些安排,为了今晚殇少主跟语诗能成事儿,宫主夫人她们可也没少做安排,咱们成功的几率足够大了。”
以往太叔跟南门那两个老匹夫对他做的事情,他必将百倍的偿还给他们,看他们在他面前还怎么嚣张,怎么狂妄。
听了这样一番话,公冶家主的底气又足了几分,他不禁幻想着,只要今晚一过,那他在涅槃城的地位就将无人能及,太叔跟南门两大世家也就不足为惧了。
“而且咱们的女儿打小就聪敏过人,行事也素来小心谨慎,且还喜欢做足几手准备。”说到这里公冶夫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是遮都遮不住,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要遮掩什么,“就算那殇少主逃得过语诗的第一手算计,那第二手,第三手呢?难道他还有如神助,连一次失手都不会用?”
只要她成了下一代紫晶宫宫主的丈母娘,那她在‘绝望深渊’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公冶夫人出身并不高,成为公冶夫人之后,在圈子里也老是被出身所累受够了奚落与打击,眼下有这样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是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
“咱们女儿可都说了,她的准备是相当充足的,不怕事情不成。”
如若不是公冶润钰足够的出色,哪怕就算有紫晶宫从旁相助以平衡三大世家,只怕公冶世家都已经被挤出涅槃城,只能在弥月城去安家了。
“你告诉本家主实话,你跟语诗究竟有几分把握可以成事?”公冶家主为人有些优柔寡断,他极有野心却又没有那个机智与谋略助他的野心得以施展,他想要完全凌驾于太叔南门两大世家之上,却只能任由他们将他压得死死的,根本无力翻身。
纵然公冶润钰心中早有决断,仍是没有第一时间就迈出那一步去,而是选择跟他的父亲谈一次之后再做决定。
同时,对于上次陌殇在棋盘上暗示他的那些话,也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遂,就干脆进宫看着吧,也好随机应变。
也不知他们夫妻是怎么商量,怎么决定的,反正今个儿天一亮他们夫妻就张罗着进了宫,一方面公冶润钰实在不放心他这对父母,以及他那个妹妹,不得不跟着进宫看着一点,另一方面公冶润钰是想到了陌殇,就怕他出手太过狠绝难缠,打得他措手不及。
许是公冶语诗对公冶夫人提出的要求让她一个人不好拿主意,因而她倒也没有丝毫隐瞒的全都告诉了公冶家主,让他帮着拿主意。
从昨日公冶语诗安排人给公冶夫人递了信儿,要求公冶夫人进宫之后,公冶润钰就想了个办法跟着进宫了。
“是。”
“走吧,随本少主去见家主。”
只要他踏出这一步,那么就算是紫晶宫的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