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先是伺候庞皇后把衣服换了,又扶着庞皇后坐到铜镜前,重新替她梳了头又化了妆,待得庞皇后瞧了满意方才作罢。
“王嬷嬷,你随本宫去太后那里坐坐。”纵然那一次庞皇后跟太后之间闹得非常的不愉快,姨甥俩儿也各自心生了嫌隙,可到底她们是一家人,哪怕就是奔着相同的目的也得联起手来不是。
不管太后愿不愿承认,只要太后还想荣昌伯府继续的兴旺繁盛,那她没有别的出路,唯有扶持太子上位才是仅有的出路。
吃定这一点的庞皇后简直就是有恃无恐,她压根不担心太后会不帮她,毕竟,不管最后上位的人是寒王还是其他两位有能力的王爷,都是不可能容得下荣昌伯府的。
“娘娘,可要备上一些礼物?”
“要的,面子上的功夫本宫从来都不会少了。”
“那请娘娘稍后,老奴这便去准备准备。”
“嗯。”
……
此刻慈宁宫内的太后娘娘也是忙碌得很,尤其她也很怕寒王体内的毒会被药王给解了,偏偏她的人又愣是找不到药王的半点踪迹。
太后倒也是想从宓妃下手的,可从她几次跟宓妃交手的情况来看,不到万不得的时候,刘太后是一点都不想跟宓妃扯上关系。
“娘娘,您也别想太多,有些您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何不就交给姚妃,熹妃她们去做。”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刘太后目光紧盯着手中的青花茶杯,手指一遍遍抚触着上面的纹路,半晌后冷着声开了口,“朱嬷嬷觉得她们会真心替哀家办事?”
那两个女人在她面前讨好卖乖,还不都是为了她们各自的儿子,跟她说话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还真当她人老了,脑子糊涂了,就那么好糊弄?
“娘娘何需要与她们较真儿,咱们对她们也不过只是利用罢了。”
“罢了,你所言也有些道理,再容哀家好好想想。”
说多错多的道理朱嬷嬷还是懂的,有些话点到即可,说得太多反而不妥。
“娘娘,昨个儿淑妃娘娘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明个儿想来给您请安,不知您可愿见她。”
林淑妃乃是陈王的母妃,她虽位列妃位,但在后宫里的存在感很低很低,连带着她的儿子陈王亦是如此。
“给她回话,让她明天过来。”提到淑妃的时候,刘太后的目光微闪,心下有了几分算计。
“是,娘娘。”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在宫外求见。”
“她来做什么?”打从那一次差点闹翻撕破脸,刘太后是越发的不待见庞皇后,可她这个太后手中实权不多,有些地方也是不得不一忍再忍。
而且从全局来看,刘太后也不可能真的与庞皇后断绝关系,甚至是两相交恶,在她目的没有达成之前,能容忍的刘太后还容忍得起。
“请皇后进来。”
“是。”
不一会儿庞皇后就带着给刘太后准备的礼物走了进来,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极是真诚的向刘太后道了歉,又说了好些感性的话,直道自己不懂事,惹了刘太后不开心,还愿刘太后能原谅她。
不知庞皇后要唱什么戏的刘太后也是个随机应变的高手,她将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都遣了出去,这才陪着庞皇后好好的演戏。
你不是会演么?
哀家也是会演的,咱们就比比看,谁比谁更厉害。
“姨母,欣瑶知错了。”
“就算殿内有火炉烤着,但地上还是凉,皇后快些起来。”
“姨母要是不能原谅欣瑶,那欣瑶就不起来。”话落,庞皇后就是一副泫然欲泣,惹人怜爱的模样,慢慢幽幽的庞皇后接着又道:“姨母,欣瑶真的知错了,爹跟娘也都说过欣瑶了,还有太子这几次来向姨母请安,都说姨母快要不疼他了,这这可都是欣瑶的错。”
庞皇后内心里从不认为自己有错,可为了给刘太后台阶下,她也只能这么避重就轻的说些自己的错了。
“姨母还能真跟你生气不成,快些起来,可别把腿给冻坏了。”论起演戏的火候,庞皇后比起刘太后还嫩了点儿,正巧这个时候刘太后也需要庞皇后为她出面做些事情,彼此顺坡下驴也不是不可以。
“姨母真好,我就知道姨母最是疼我了。”
“行啦,你这嘴啊真是比起小时候还要甜。”刘太后看向庞皇后眼神柔和得似能掐出水来,那满眼的慈爱不似作假,哪怕就是庞皇后也险些被骗了过去。
“姨母,太子也是皇上的儿子,可为何皇上的眼睛就从来只看得见寒王,难道除了寒王,其他的王爷皇子,皇上他全都看不见吗?”
就只因药王突然出现在星殒城,皇上他就能那么肆无忌惮的派人去追寻药王的踪迹,他那是一点都不再掩饰他对寒王的看重疼爱之心。
每每想到此,庞皇后就恨前韩皇后恨得要死,她恨那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尸体怕是早都化作一堆白骨,可她却仍牢牢占据着皇上的心,皇上的心里也只有她,还有那个他们共同的儿子。
凭什么她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而最可怕的是,她的儿子明明身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却愣是处处都受她一个死人儿子的压制。
她不甘心,她也不能甘心。
“难道就只是因为寒王是那个女人生的,所以皇上就格外的看重么?”
明知刘太后这辈子最恨的女人就是前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