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有人能适时的提点一下,他便能很快将其中那些弯弯绕绕想个通透。
作为武将,穆国公已经三年未曾回星殒城,更是已有三年之久未曾上朝,朝堂之上的细微变化,他一时还未能适应。以至于导致他对琉璃,北狼和梦箩三国出使的目的琢磨得不够透彻,也太简单化了。
此时经由妹夫温相一提点,之前脑海里那一团浆糊模样的东西豁然开朗,心里的疑团亦是随之解开,眼界更开阔了一些。
穆二舅跟穆三舅也都不是糊涂之人,否则他们兄弟几个也无法撑起整个穆国公府,守住并且使得穆国公府的荣华更上了一层楼。
“三国目的尚不明确,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就是想主动出手都不容易。”微苦的茶水在唇齿间散开,穆国公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弟弟,又道:“兆元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穆国公府与温相府是姻亲,两府素来交好,他的父亲一直都很是看好温相这个男人,言词之间多是对温相的赞赏。
后来,温相又娶了他的妹妹,两府的感情也越发的好。哪怕是当初相府老夫人做下那样的事情,硬生生在他妹妹跟温相的中间塞了两个女人,老穆国公虽对温相多有责备,但也未曾否认温相这个人。
穆国公心疼自己唯一的妹妹,发生那事之后对温相真是摆不出好脸色,哪一次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而温相总是笑脸相迎,一心一意护着他家妹子。
如此这般,直到外甥女宓妃出世,穆国公几兄弟这才算是原谅了温相。
毕竟,那错当真不在温相,而是老夫人作的。可那老夫人再怎么可恶,也是他家妹子的婆母,温相的生母,他们能把她怎么着,只能揭过此事。
好在温相是当真深爱着他家妹子,数十年如一日,渐渐的穆国公便也放下此事。
“大哥,二哥三哥,我是这么想的。”温相思来想去,宫里那一趟他是非去不可的,他对自己的三个儿子也是这么交待的,“琉璃,北狼和梦箩三国都是打着相同的主意,借联姻为引,意欲图谋我相府什么东西才是真。”
穆家三兄弟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既然是三国皇帝都心中有数的东西,我相信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
听到温相这么说,穆家三兄弟遂点头道:“此事的确棘手,你提前去见皇上,哪怕是探探口风也是没差的。”
“如此,午膳过后我便即刻进宫求见皇上。”
“好。”穆二舅生性严谨,耿直,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的,平日里话便不多,却绝对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
穆三舅为人风趣随和,端得就是一只笑面虎,“正事咱们谈无了,现在来谈点儿别的。”
对上自家三弟的眼神,穆国公端起茶盏,垂眸低头喝茶,三弟想问的也是他想问的。
“三哥有话直说便是。”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话三哥憋在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不吐不快。”穆三舅索性放下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温相,道:“要是三哥哪句话说得不中听,兆元也别太放在心上,全当……”
打断人说话不礼貌,可温相此时却是笑着打断了穆三舅的话,心里明白他们想问什么,又想要知道什么。
他们想问的,无非就是宓妃跟绍宇的事情,昨晚他跟温夫人都商量好了,今个儿过来,那些事儿都要跟他们说明白的。
自家儿子女儿都是顶好的,再加上穆国公府这几位又都是打心眼里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温相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尤其,无论是已经去世的岳丈大人,还是至今仍健在的岳母大人,甚至是舅哥兄嫂对他的儿女那可看得比自家孩子还要重,温相也是为人父的,心里的动容可想而知。
“妃儿跟绍宇的事情,正是我今天要跟三位舅兄说的。”
“那兆元你便仔细说说,我们这刚回星殒城,耳朵里就全是流言,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没得让旁人钻了空子,你且说说让我们心里都能有个数。”活到他这个年纪,不说看人看一个准一个,好歹也是阅人无数,心中自有一杆称。
单就之前在国公府大门前发生的那一幕,穆国公就相信,也许宓妃的确心狠手辣,杀伐果决,视人命如草芥,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不讲孝义,不重血亲的冷血之人。
这从她对待月珍小丫头的事上就能看得出来,那丫头明明不喜人亲近,明明也因为月珍抱了她而动了杀气,可最后她选择了接受月珍,试着主动去亲近月珍。
当然,穆国公不傻,他可不觉得宓妃收敛了自己对月珍的杀气是因为月珍可爱,那不过只是因为月珍是她三舅舅的女儿,是她爹是她娘的侄女,她压根就是爱屋及乌。
宓妃要如何对待旁人穆国公不置可否,不予评价,他只要知道宓妃如何对待她的亲人便足够了,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这世上,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甭管什么办法,什么手段,只要是能保护自己家人不受侵害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事情最开始是这样的…。”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温相就开始从郑国公府世子在明月湖畔当众退婚一事说起,一直说到现在宓妃的近况,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中间温绍宇受伤痴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