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如相府那样的门第,依温相爷跟温夫人的为人,此次乃是他们的嫡长子成婚,那么聘礼肯定会很多,如此一来要给婕姐儿的嫁妆自然就更不能差。
否则,真到了出嫁那一天,别说相府丢不起这样的脸,就是他们将军府也是丢不起这个脸的。
南宁县主是阮将军的嫡长女,他就那么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对待长女自然也是很疼爱的,他跟阮夫人一样也很想给自己的女儿嫁妆准备得丰厚一点,可事实却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婕姐儿的嫁妆是妾身打从她出生后就开始准备的,同样汶哥儿将来长大要成亲的聘礼妾身也是一样备着的,但现在即便就是将汶哥儿的都挪出来给婕姐儿做嫁妆,妾身盘算着也还差些。”
尤其现在相府还没有过来下聘,他们不知道聘礼会有多少,嫁妆的问题也就更难抉择了。
“汶哥儿不着急,他现在才九岁,咱们如今也回到星殒城了,好生经营手上的几个庄子跟铺面,汶哥儿将来成亲的聘礼等咱送婕姐儿出了阁,再慢慢给他准备,反正等汶哥儿成亲少说还得有个七八年。”
“妾身心里也是这么琢磨的,他们姐弟俩感情好,相信就算汶哥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嗯。”阮将军点了点,拍了拍阮夫人的手让她放宽心别老皱着眉头,他瞧了也是心疼,“咱们夫妻就他们两个孩子,他们的感情越好咱们才越是放心。”
“夫君说得是。”
“婕姐儿嫁到温相府去日子肯定会过得很舒心,你我做爹娘的也莫要委屈了她,尽可能将嫁妆准备得精细些,别让她未来的婆家看轻了她去。”
“是,妾身省得了。”
“只要婕姐儿嫁过去孝顺公婆,照顾好小叔子小姑子,她自己得到幸福的同时,也是替咱们的汶哥儿铺了一条青云之路。”
说这样的话虽是现实了些,可这世上谁又不现实呢?
“还得咱家汶哥儿自己争气才行。”
“哈哈哈…夫人说得是,要是汶哥儿自己不争气,他的姐姐跟他未来姐夫就算想在他身上使劲儿也是使不上什么劲儿,更何况温家的人可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妾身对汶哥儿很有信心。”
“那是,也不看看汶哥儿是谁的儿子。”
看着阮将军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阮夫人也是心下觉得好笑,这都多大一个人了还这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相府定的可是初十来下聘?”
“确是初十来下聘,怎么了?”这个时代的人普遍都很迷信,阮夫人也是不例外的,初十那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她私下里也找人算过。
“婕姐儿嫁妆的事情夫人多费心盯着一些,待后日轩哥儿过来下了聘,咱们看过聘礼都有些什么之后,再来商量给婕姐儿要重新备足哪些东西做嫁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夫妻都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不会克扣女儿的嫁妆,自然也不会留下女儿夫家送来的聘礼,只是聘礼送了过来他们还是要登记造册的,以便成亲当日那些聘礼都要随着嫁妆一起抬回相府去。
“可为夫看你刚才的模样,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婕姐儿嫁妆的事情吧!”
阮夫人白了阮将军一眼,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门万分无力的道:“还真就是跟婕姐儿嫁妆有关的事情。”
“哦?”
“不过也跟妾身的娘家人有关。”若非阮夫人仍感激她母亲对她的生育之恩,怕是她与娘家要断绝关系的心都有了。
如今她虽与她的娘家还有所往来,可她也有自己的底线是不能逾越的,毕竟他们当年都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当她不存在了的,就算她当真所行之事出格了些,也顶多不过是给这满城的百姓茶余饭后添个笑话。
她的爹娘,她的妹妹就跟吸血虫一样,只要被他们给缠上不把你身体里的血给吸干净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可她已是嫁出去的女儿,她不可能为了娘家而毁了夫家,毁了她的家,因此,在阮夫人再三拒绝她爹娘以及她妹妹的各种提议之后,他们暂时安份了一段时间,眼下不又起妖蛾子了吗?
“怎么,他们可是又提出了什么奇葩的要求?”
“奇葩?”
“咳咳…这个词为夫也是从安平和郡主的口中听来的。”阮将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完还挺难为情的。
“这世间少有活得如她那般恣意洒脱的人。”
“她应该庆幸她生在相府,拥有那样一对爹娘,不然她哪里能活得这般自在?”
“嗯,夫君所言不差。”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夫人的娘家又如何为难于你了。”
阮夫人的娘家如何她这做妻子的从来都不曾在阮将军的面前遮掩过,因此,那些话说出口好像也没有什么可难为情不好意思的。
“他们要为婕姐儿出一半的嫁妆?”说这话的时候阮将军的脸上虽说带着笑,可他眼底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仔细一瞧就连那脸上的笑都带着嘲讽的味道。
“难道他们这么关心婕姐儿,想来他们提出的要求也不低。”
“的确是不低,而且还很可笑,妾身宁可让婕姐儿少带一些嫁妆出门子,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他们的提议。”